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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内的穗岁却睡的并不安稳,她眉头紧锁,猛地被噩梦惊醒。
梦里,王妃质问她为何没有保住孩子,她连腹中的孩子都保不住,她和太妃岂不是白死了?
一向温婉仁善的王妃和太妃怒目而视,指责她害的淮南王府子嗣单薄,后继无人。
还没出生的小宝宝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哭着问她为什么没能保护好自己。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
穗岁猛地坐起来,冷汗浸湿了衣襟,坐了许久才发现门口坐着一个人。
她吓得往床角一缩,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娄缙靠在门边坐着,脸色凝重地看着他,声音淡漠:“怎么,做噩梦了?做了亏心事,不做噩梦才怪。”
方才,他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在床上挣扎,神情痛苦,口中喃喃念叨着王妃和太妃。
穗岁红了眼眶,声音哽咽:“世子......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穗岁用力地捶打自己,表情痛苦,浑身颤抖。娄缙忽然就心软了,明明他们之间隔着杀母之仇,可他一看到她这个样子,就没来由地心疼。
娄缙按了按眉心,走到她身旁抱住了她。将这瘦瘦小小的人圈在怀里,紧紧地抱着。
他抬手轻轻擦去穗岁额头不断渗出来的冷汗,穗岁靠在他的怀里,渐渐的身子不再颤抖,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夜,屋外下了一场大雪,厚厚的积雪遮盖住了房檐和门前的台阶。
......
次日上午,穗岁醒来的时候,娄缙已经不在了。
这一晚,她后来睡的很踏实也很舒服,似乎有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一直抱着她,还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哼着儿时她很喜欢的民谣哄她入睡。
一时间,她竟是分不清昨晚是现实还是梦境,这感觉过于美好,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忽而,她想到娄钧的冰玉还在自己身上,得赶紧还给他。
若是让娄缙发现了这东西,到时定是说不清楚,她自己倒是没什么,可她不想因为自己而给娄钧添麻烦。
穗岁感谢娄钧将如此珍贵的冰玉借给自己用,才让她的嗓子恢复如初。
她换好衣服出了门,台阶上的雪脚印告诉她,昨晚那温暖的怀抱不是梦,娄缙真的来过。她服侍他多年,自然认得他的脚印,只是,他为何忽然对自己这么好?
穗岁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定了定心,快步去了小厨房做好了糕点。
她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去了娄钧的书房,将冰玉和一个木盒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多谢大公子相帮,奴婢身无长物,没什么好东西可以送给大公子。”
“便做了些糕点,若是大公子不嫌弃,可以尝一尝。”
娄钧没有打开那个木盒子,他不喜欢吃甜腻的糕点,可总归是她的一番心意,他不好直接拂了她的面子。
娄钧打量着她的面容:“你的身体可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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