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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回首当初,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反而觉得有几分生趣。
他一声冷嗤,“青玉,就那长着一颗玲珑心的丫头?”
知道他还念着上回那句他被糟蹋了话,芸娘忙道,“那日我去渡口替郎君送信,还是她去马厩偷了马出来呢。”
这么一说,那丫头也不是那么十恶不赦了。
他思绪又倒了回去,抓住了一个关键的点,“若我那日没让人去找你呢,你当如何?”
还能如何,“郎君不来,青玉就该上国公府去了。”
这一点裴安早就清楚,知道她已走投无路,当初想着她一个姑娘,总不好让她主动,自己便先跨出了第一步,显然,他心里想问的并不是这个。
“要没那些流言,你会嫁给我吗。”他问完,便觉得这问题问的实在多余又奇怪,没有流言,他们怎可能有今日。
芸娘也有些懵,若没那么流言,他们应该还不认识吧。
没待她回答,他又道,“若无流言,你会嫁给邢风,会和他双宿双飞,夫唱妇随,琴瑟和鸣。”他突然替自己找起了不痛快来,分明知道自己这样有些不讲理,可控制不住地去想,说完还不够,继续道,“你会成为他的妻子,你也会替他绣荷包,陪着他同甘共苦。”
越说越不对了,脑仁似乎都炸了起来。
他这是怎么了。
芸娘:
她愣了愣,抬眼看着他,也不太明白他怎又提起了邢风,但他说的这些,都不存在,她笑了一下,“这不就是缘分吗,老天让我和郎君成了亲,我只知道,如今郎君是我的夫君,往后我也只对郎君好。”
他听了她的话,心里似乎稍微好了一些,可还是差了些什么,并没有平复他内心的烦躁。
具体想要听她保证些什么,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就像是这盛夏扑面而来的一股凉风,觉得凉快,可待仰起头正要细细感受一番,它又没影了。
他没应,也没再说话去打扰她。
闷闷地坐了一阵,再望向她手里的绣绷,上面的图案已经成了形,隐约可看出是一个‘安’字。
她见他凑过来看,解释道,“郎君的安,和我的小字‘宁’,凑起来,刚好就是‘安宁’,寓意甚好,我把它绣在荷包上,外人看了,只知字面上的意思,可真正的涵义,只有我和郎君两人才知道。”
他听她声音雀跃,再见她面上露出的一道小窃喜,心里终于好受了一些。
他觉得不错,点了下头,但很快又意识道,“邢风也看不出来?”
芸娘:
她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那,那不绣了。”
不绣怎么可能,他道,“绣,我喜欢。”邢风看出来了正好,堵死他,也趁早死了心。
话音刚落,身侧门板被认敲了两声,裴安侧目,“进来。”
外面的人推开门,禀报道,“堂主,后面的一艘小船,自打渡口起,就一直跟着咱们”
裴安脸色的神色陡然一变,与刚才全然不同,“去探探是何人。”他都这般隐秘了,朝堂的那帮子人,不应该这么快就找上才对。
“是。”那人出去,一刻钟后再次返了回来,带回了消息,“是一位小娘子,说自己叫萧莺,想要见堂主一面。”
裴安:
萧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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