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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硕大的黑瞎子,还真应验了老人们说的话,一旦跟蜂蜜干上了,世间万物似乎都跟它没关系了,任凭风吹雨打,我自陶醉蜂蜜!
冯二雷将最后一个猪蹄扣给拴好之后,还找来一个干树干,横插在了黑瞎子的怀里,这样的话,即便它醒过来,想奔跑,先会被熊掌上拴的绳子给绊住,然后,横在怀里的树干也会令它寸步难行……
做到了这些,冯二雷才觉得真的安全了,才对树上的何秀姑轻声喊:“下来吧,没事儿了,我在下边接住你……”
何秀姑对冯二雷无比信任,所以,一松手,就从树上掉了下来,冯二雷伸手牢牢地把她接住,将她放在了地上。
“快回去找驴吧,找到了,还要继续赶路呢……”冯二雷立即这样对何秀姑说。
“那这头黑瞎子咋办呀?”何秀姑居然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你咋还管它死活呢?”冯二雷有点莫名其妙了。
“它毕竟也是条生命嘛……”何秀姑似乎有点过分善良了。
“放心吧,就凭它头脸上的那些蜂蜜,有个十天八天的都饿不死它--估计那个时候,咱们早该回来了吧……”冯二雷只好这样来劝慰何秀姑了。
“咱们回来,咋处理它呀……”何秀姑还要刨根问底。
“那就随你的心情了,要么弄回城里卖给大药房换钱花;要么老远拴好镰刀,将它身上的绳子给割断,然后……”冯二雷真拿何秀姑没办法,就只好这样应付她。
“哎呀,要是割断捆绑它的绳子,是不是还要把咱们给逼到树上啊……”何秀姑却又担心这个。
“是啊,那多好啊,到了树上,咱俩不就……”冯二雷特地拿出色迷迷的样子来表达语言没表达出来的意思。
“去你的……说正经的呢,要是再追上咱们咋办呀……要是遇不到这样的歪脖子树可咋办呀……”何秀姑却一本正经起来。
“哎呀,现在想那么多干嘛呀,回来的时候,兴许它早就自己挣脱了,跑得无影无踪了呢……”冯二雷只好这样回应说。
两个人边说,边在山林间寻找,居然很快找到了那头被狗熊差点吓破胆的叫驴,一看背上的药品完好无损,十分高兴,立即牵上它继续上路……
出了黑瞎子沟山口,又走了十几里,抬头一看,冯二雷就说:“过了长虫岭,就是虎头山,过了虎头山,就到野麦岭了……”
“二雷哥,长虫岭是不是一定有长虫啊?”长虫是东北方言中蛇的称呼。一听要到长虫岭了,何秀姑似乎又紧张起来--过野狼洞遇到了野狼,过黑瞎子沟遇到了黑瞎子,要是过长虫岭,那就一定会遇到长虫啊!
“没有长虫,哪能叫长虫岭呢……”冯二雷准知道何秀姑一听长虫岭就会这样问,也准知道她一问,自己一准儿这样回答说。
“哎呀,二雷哥可不知道啊,我打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长虫地上爬呀--要是见了长虫,我连道儿都走不了了,那可咋办呀……”何秀姑边说,边做出一副毛骨悚然的样子给冯二雷看。
“大不了,我还背你呗……”冯二雷知道何秀姑这样说是啥意思。何秀姑的脚腕子崴了,走不快,只好侧身坐在驴背上才走到了长虫岭山口,但她感觉比自己一瘸一拐地走还累呢,就下来坚持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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