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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昀昀头也没回:“偶尔有一些眩晕,但不碍事。”
李禛眨眨眼:“不会影响行动吧?”
周昀昀轻笑了一声,回过头看她:“不要小看我。”
和很多人想象的并不同。身居高位的周昀昀出身并不好——与其说是不好,不如说是差。
她生而丧母,父亲是个赌徒,整日不回家,她一个人在混乱的街区摸爬滚打,靠捡垃圾勉强度日。
十岁那年,她父亲欠下巨额债务,抛弃女儿独自逃之夭夭。讨债的人欺负她一介孤女,扬言只要她能剁掉自己的一只手而不叫出声,这笔债务就一笔勾销。
周昀昀就这样做了。
在这个时代,手臂失去了,可以安装新的。但那种刻骨之痛,却在午夜梦回时纠缠着她,令她不得安眠。
周昀昀的狠辣隐忍吓退了讨债人,之后再无人欺她年少。
凭借着骨子中的狠劲,她用自己的努力走出了那条街道,成为了成功人士的典范。
这件事至今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
但周昀昀并不是那种喜欢得意忘形的人。即使身居高位,她也从没有忘记那种疼痛。
而与她从前受到过的诸多磨难相比,额头上的伤算不上什么。
周昀昀想着从前的事,忽地就笑了起来。她用指尖触了触额头上的绷带,转眼看向衣柜。半晌,她从中拿出一顶圆帽子来。
这是用来遮掩额头上伤口的。
她捏了捏帽子,又看向沙发上坐着的李禛和雪花,不知怎的,一股伤感忽地涌上心头。
周昀昀不由得悲观地想道:这件事真的会这么简单就结束吗?灵格天宿,以及其他的那些势力,真的会这么容易就放弃吗?
可这股伤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几乎眨眼间就消弭于无形,连周昀昀也不知道它来自于哪里。
她摇摇头,将不相干的思绪甩出脑海,但表情仍然带着几分犹疑。
李禛注意到了她的表情,问道:“怎么了?是想到了什么吗?”
“没有。”周昀昀将帽子戴到头上,“就是觉得有些不安。不用在意。”
见她脸色还好,李禛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她掏了掏背包,忽然在背包的角落中找到一条发带。
这条发带是草绿色的,上面印着嫩滑嫩黄色的花朵图案,发带两端还坠着小珍珠的吊坠。
她将发带拿在手中,想了两秒,才想起这是她在小商店里随手买的。
不过李禛是不喜欢带这东西的。她捏着发带瞄了一眼,便将它递给雪花:“送给你的。”
雪花有些惊讶地指了指自己:“给我?”
李禛点头。
雪花顿时兴高采烈起来:“除了妈妈,还是瓶中
李禛斜眼看向她,示意她问。
“你也是仿生人是吧?”雪花看向她,再次确认道。
李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仿生人怎么了?”
雪花道:“仿生人和人类有什么不同呢?”
熟悉的问题。只不过曾经的询问者,变成了回答者。
李禛勾了勾唇,伸出手,在雪花面前晃了晃。
雪花狐疑道:“干什么?”
“钱啊。”李禛搓了搓手指,“一个问题八块钱。”
雪花额角爆出十字路口:“问问题也要钱?”
“当然要。”李禛眨眨眼,不耐烦地动了动手指,“这世界上哪有什么是免费的?不问我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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