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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旁听的小伙伴们都?议论说:一日吃下?的米粮最多?半斤,三年吃下?的米粮能堆满屋子。说这番话的人脑子多?少有点大病。
应小满今天总算感觉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
报仇有望,她激动得坐立不安。不到傍晚时,已经反复开了十次的门,往外张望了十回。
回回都?念叨:“七郎今天来了吗?”
她越问,门外守门的两位汉子越沉默。
问到第十一回时,王护卫终于忍不住道,“七郎已经五日未至。但?应小娘子若改变主意,想?见十一郎的话,十一郎今晚即可推却手边繁重公务,拨冗前?来。”
应小满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十一郎听起来很忙?那他继续忙,别来。我不想?见他。”
抬手关门。
门外俩护卫:“……”
义母在西边新砌的灶台边忙碌做饭,阿织踮脚帮忙擦桌抹凳。
义母手里忙活着不停,瞄一眼门边站着发?愣、不知在想?什么心事?的女儿,招阿织过去,“幺儿,替我问你阿姐一句话。”
阿织蹦蹦跳跳跑去门边,字正腔圆地复述义母的问题。“婶娘问你:人在家?里,心飞哪处去了?”
“……”应小满立刻乖巧转身,拿起抹布,和阿织一起擦干净了桂花树下?的木桌,挨个?摆放碗筷,准备全家?吃用晚饭。
一家?人围拢吃饭到中途,义母提起隔壁沈家?的情况。
“沈家?娘子家?里有个?独子,小名叫做阿奴的。你见过没有?”
阿奴这个?名字听过,人没见过。
应小满吃惊道,“阿奴原来是个?男娃娃?我还以为是沈家?娘子养的猫儿。”
“沈家?哪来的猫儿?阿奴也早不是男娃娃了。今年十七,人在太学读书,不常回家?,我也是今早出去撞见他从家?里去太学。说起来年岁和你倒是登对。”
义母吃饭时提起沈家?,当然别有一番深意。
“沈娘子见过你几面。今早送她家?阿奴出门时,特意问了你在不在家?,说要当面道谢。你个?小丫头有什么当面好道谢的,我心里寻思着,觉得沈家?娘子有点撮合你和她家?阿奴的意思。”
应小满听着满耳的“阿奴”,眼前?渐渐浮现出一只姓沈的狸猫……
义母还在边吃饭边念叨:
“沈家?人丁虽不兴旺,但?独子也有独子的好处。我看沈家?娘子是个?性子好的,以后定不会做那等磋磨媳妇的恶婆婆。”
“今早我瞧见她家?阿奴,穿一身太学生的白长衫子,好生白净端正一个?娃儿,看着就像有学问的,听说年纪轻轻刻苦攻读,靠自己的本事?从州学考进太学……”
应小满听了满耳朵的“白”,沈家?狸猫的形象逐渐披上一层白皮,在她眼前?化身成一只白毛狸猫。
说起“有学问”,谁能比得过七郎?
七郎这个?当之?无愧的京城地头蛇,问他什么他都?知道。
心里轮廓鲜明、笑?意温柔的七郎,和沈家?面目模糊的白毛狸猫放在一处对比,高下?立见。
应小满心不在焉地扒着饭碗,随便义母絮絮叨叨念了半晌,只答一句,“不见沈家?狸猫。”
义母:“……”
“你这伢儿……”义母摇摇头,捂着嘴放下?筷子,低低地咳嗽几声。
应小满起先没留意,但?沉闷的咳嗽声开始便停不住,渐渐带出些痰喘。
她越听越不对,急忙去灶上盛一碗热汤给母亲服下?。
“最近娘没休息好?怎么越咳越急。要不要去药铺子里抓几副咳喘药?”
义母连连摆手,“费什么钱抓药。到我这把年纪,换季免不了头疼脑热的,咳嗽不少时日了。上个?月在铜锣巷不是淹了一回水?”
自打淹水那回意外,屋子里潮湿生虫,隔日邻居徐寡妇又出了事?。那些日子义母总睡不好,身上渐渐地起了痰喘咳嗽。
起先不严重,但?最近春夏换季,咳得频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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