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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丁堡真的很美,处处是景观,随意杵在任何一座窗台向外眺望热闹繁华的王子街,来往车辆多得吓人,可竟然也保留着它优雅且绿意盎然的一处自然空间,就在鲜活绿园的某处,有座尖塔竖立着;而在视线的远方,在一侧的山丘上还有古朴质厚的悠扬古堡矗立,就像是印在卡片的图画般,令人神往不已。
“好美!”她看得心情都飞扬了。
忽然,她在心里想起了遥远的年代里,有首黄梅调其中有句词儿是这么形容——远山含笑。好个远山含笑,此刻,有点感受得到何谓远山含笑的心灵激荡了。
看得痴迷了,似秋水般的双眸眨呀眨的,心满意足的看着眼前的青山绿水,又是一段时间的迷恋后,祝上虞才移回视线,决定再找个不同方位的窗格杵一杵,看能不能瞧见不同的苏格兰风光。
“另一方的视野说不定更美不胜收哩!”她满心期盼。
笑眼微眯,没料到自己的视线看上不看下,也就压根忘了窗角下排了两盆生长茂盛的羊齿植物,脚步靠太近,喀一声,她呆呆的循声瞪向闯了祸的脚,倒抽口气,整颗心提到喉咙口,还畏畏缩缩的打起哆嗦。
吓!
惨了!
楚安那只黑乌鸦,她不来个临时赠言可能还好一点,结果,那女人一叮咛,瞧瞧她闯了什么祸?!
这下子,当真是比谁最乌鸦了!
“怎么办才好?”她慌得有一点点想哭。
凛气、瞪眼,祝上虞有半秒的时间处于惊愕无措里,另外半秒,则是处在尽快湮灭犯案证据或是逃离犯案现场的慌乱决定中。
快点、快一点,她最好别浪费时间将这些劫后余生的证据全都毁尸灭迹,直接消失走人了事。待会儿若不幸东窗事发,说不定问到她时,她已经可以勉强装出一脸无辜,拼了命的摇头否认。
最好能成功的避灾、避祸,就只巴望能跟眼前的麻烦撇得远远的。
拿定了主意,东张西望的她准备逃了,却又有些良心不安的犹豫一秒,再蹲下去,惶然难平的咬着下唇检视眼前的惨状。粗陶的花盆八成是被她一踹后,先撞向墙壁再破成四片大小不一的碎片,似乎浩劫没她想象中严重,虽然要修补得完好如初是绝对不可能,但是,说起补救之道嘛……
“要不,干脆先拿些东西随便将它黏一黏、绑一绑,能应付过去再说。”祝上虞边喃声自语,边将脑子里的想法付诸于行动,伸手将陶盆的碎片竖起合拢,发现可行度居然颇高,“哈,天助我也。”
那,就这么决定了!
胸口,仍旧带着仓皇的轻颤,她咽了咽口水,倏然起身,正打算冲回方才跟楚安窝了好一会儿的办公室去搜获看,看有没有什么器具可以应应场面,才转过身,就瞧见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自不远处的那扇门走出来。
想也不想,她劈头就喊了,“唉,快过来帮帮我。”
那个男人停住脚,充盈着暴戾神采的紫眸东张西望,然后冷冷的定在她身上。
这女人是在叫谁?
“看什么看!叫你啦。”他以为这层楼有足球场那么大吗!况且,眼前看得见会呼吸、会讲话的人头数来数去,除了她,就是他了,还看?装蒜呀他!“快点过来啦……不对,他得去找绳子来……对,你得先帮我拿些东西才行。”心一急,她的吩咐是中英文交杂着自言自语,听来有点错乱。
那个男人没心情追究她的胡言乱语,他只在意一件事。
“你确定是在叫我?”
什么话嘛?
“对啦。”
“你是谁?”他的声音有些不悦。
他可不记得自己或是修果曾聘请过东方女人在这栋办公大楼工作,更不记得曾见过那张瘦巴巴、小得像粒芝麻仔的慌张脸孔,甚至,她还胆敢踢垮赫森为他所摆置的风水植物。
虽然他始终不在意中国风水这种鬼玩意儿,在他眼中,植物就是植物,没啥大不了的,可是,她脚下那堆七零八乱的祸事显而易见是她闯下的,那,他就有权对她要脸色了。
尤其,她胆敢叫住他,口吻像是叫什么闲杂人等般随意……
低头盘算着修复的前后顺序,祝上虞匆忙的又抬眼睨向连一步都不肯朝她走来的阿多仔。
“过来呀!”真火,这人怎么跟木头似的,喊都喊不动?
“你……”
“先别管我是谁,快点啦,我需要你。”不假思索,她乱喊一通。
她,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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