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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诩退出识海,简单活动了一下这两天因为躺在床上而乏力的筋骨,他决定出去转转,毕竟明天就是去天经阁的重要日子,今日得放松一下,张弛有度嘛。换上一身轻便衣服,天青色的外袍衬出书生气,配上硬底快靴又平添了几分侠士风采,王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材挺立,猿臂蜂腰,满意地点了点头,“我这样,不知要迷倒多少大燕少女。”老翁头在识海里简直没眼看。王诩骑着马,出宫便直奔大燕最有名的酒楼。酒楼名为揽月楼,乃是大燕最繁华的销金窟,面对醇酒佳人,一掷千金实在是太平常不过,据说背后的老板可是浩然之地的人,不过消息是否属实王诩就不知道了。毕竟他在加冠之前,只听过,没来过。瞧着揽月楼高百米,平地而起,大有摘星揽月之意,王诩听人说,楼共九层,取一步一重天之意,每上一重天都会给人带来更刺激的体验,而且目前还没人能登上那最高的九重天。而登上九重天,权势与财富缺一不可。“公子来此是来消遣的还是来快活的?”台阶上眼尖的老鸨瞧着天青色的袍子便知是贵人来,立马凑了过来,饱满的双胸紧紧贴住了王诩的胳膊。王诩身边面容姣好的宫女不在少数,这等场景还难不住他,他随意从袖中拿出一张数额不菲的大燕宝钞,“某只来消遣,不需姑娘陪。”那老鸨眼睛一瞥宝钞,顿时眉开眼笑,抬手唤过来一机灵小厮,吩咐道:“七重天吃酒。”进入揽月楼,便看到巨大的九层阶梯,每一层阶梯的尽头都连着一个蓝色的漩涡,漩涡中隐隐有篆刻的符文痕迹。“好大的手笔。”翁长天在识海中感慨。小厮带着王诩登上第七重阶梯,走过漩涡,王诩发觉自己已悄然登临所谓的第七重天,将自己带到包厢后,小厮一躬身,不见了踪影。王诩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巨大的包厢,他站在此地,犹如徜徉在竹林一般,四周都是郁郁葱葱、长势茂密的竹子,还有一些花鸟山水画,王诩大致一瞧,心中了然,此地果然财大气粗,尽是些名家手笔。而且此房似乎无顶,使得阳光直直照了进来,透过竹林留下的光点亮了整个房间。王诩缓缓饮着佳酿,酒名慷慨,其色如血,一口下去才发现此酒甚烈,大有歌颂大燕慷慨悲歌之士的意思。王诩喝得微醺,却见一袭白衣闯进了自己的包厢,那白衣人手中提着一坛酒,边走边饮,酒液顺着嘴角流淌而下。“一人饮酒多无趣,不如同饮?”那人提着酒坛子,朝王诩抬了抬手。王诩也正在兴头之上,“请。”随后那人便席地而坐,自顾自的往嘴里送酒喝,王诩愣住了,不是说同饮的么?只见那人喝得面上通红,他高声吟道:“恩师旧友今何在?大道是非一场空。”王诩一听,这是因为恩师旧友离去郁闷了啊,于是出言安慰道:“酒逢愁肠解心结,大道原是心中存。”那人豁然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双眼睛漆黑如夜。“某叫夜白衣,今天喝得不够尽兴,你我还会再见的。”说罢,竹林之间竟是凭空开出一朵圣洁无瑕的莲花,花瓣片片如同白玉一般,散发出氤氲雾气,令人着迷。王诩看着莲花愣了愣神,等莲花消失回过神来时,那个叫夜白衣的人已经消失不见。“这是幻术。”老翁头见王诩疑惑,解释道。“武魂神通的一种?”王诩问道。“是的。”老翁头点了点头,“不过这样的武魂神通恐怕只有顶尖武魂能做到,你如今才温神境,突破到洞虚境才会逐步解锁武魂神通。”“原来如此。”王诩点了点头,“这人倒是挺有趣,我能感受出他对我没恶意。”“也有可能是来试探你的。”老翁头想了想。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之声,王诩皱了皱眉,一般在这种地方大家多少会自恃身份,不会这般大声吵嚷。王诩好奇地附耳过去听。“你们大燕的酒还是人喝的?老子家狗尿尿都比这酒闻着香,怕不是拿那王诩的烧火棍烧出来的吧?!哈哈哈哈哈哈哈!”此言一出,哄笑之声四起。王诩耐下心来继续听着,他明白自己武魂的事瞒不住,但没想到传播这么快。王诩眼中流露出一丝寒意,看来宫中有些人不老实。“而你这个小婊子,让你陪酒还敢不过来?在这个地方,你装什么清高啊?还说自己是什么清倌儿”王诩听到这里,大概明白了,有人揩油不成,反而拿酒说事。“贱婢!”响亮的巴掌声传来,隐隐约约间能听到女孩的哭泣声。王诩听到这里,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正欲推门而出。“不成,明日你还有试炼,你若是受了伤得不偿失。”翁长天说道,“揽月楼的事,自有揽月楼自己的人处理,不应节外生枝。”,!王诩一听,也有道理,便欲作罢。哪知外边的声音越来越大。“燕人,不过是一群废物罢了!皇子是个废物,这燕国的子民更是猪狗一样,这酒更别提了,就是猪食狗食嘛!”妈的,这都骑在脖子上拉屎了,再忍还是爷们么?不顾老翁头的阻拦,王诩一拳打烂了房门,大步走出。现场一片狼藉,一个身着华服的年轻壮汉正捏着女人的脖子,放肆大笑。女人半空中费力挣扎。“呦,来个小白脸想英雄救美么?”壮汉睥睨笑道,他的另一只手轻蔑地朝王诩勾了勾。“肮脏的贱婢,老子赏你了。”那壮汉嫌恶地往女人身上吐了口痰,用手一甩,女人便倒飞了出去。王诩跃起接住,可是那女子口中已经不断溢出鲜血,眼见是活不成了。见状,壮汉嘿嘿怪笑起来,他身后那批人也跟着怪笑起来,显然,他们是一伙的。“猪狗而已,杀她老子都嫌脏自己的手。”王诩身边一众燕人原本自恃身份尊贵,不愿动手,可眼见这人这么嚣张,又横加侮辱,还是有人站了出来。“阁下在我大燕皇城这般行事,是不是太嚣张了。”一个衣着颇为得体的老者出言说道。“有你什么事?我们殿下可是大凉皇子”一句话还没说完,那老者便被吓得脸色煞白,他虽有颇有家资,但也不是一国皇子的对手。“皇子?我杀的就是皇子。”王诩说道。都是皇子,谁怕谁啊!烧火棍在他手中显化而出,隐隐有剑芒闪过。见王诩掏出了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兵器,壮汉轻蔑一笑,“又来个不知死活的。”“告诉你,爷爷我可是温神境后期!”那壮汉大笑道,说着召唤出了一把猎弓,而肩上也多了一只灵兽,看着像鹰。“再告诉你,老子的灵兽可是化筋境巅峰,想好怎么死了么?”众人看着王诩,都面带可怜之色,也不知这是哪家的富家公子,竟要死在这里了。王诩经脉中的浩然气已经悄然攀升到了极点。“你话真多。”话音未落,王诩催动体内浩然气注入烧火棍,烧火棍在一瞬间变大,化成一把无锋巨剑,气机疯狂涌动,一旁的竹子直接被震成了齑粉,在地上的酒坛也都碎成了粉末。既然那灵兽是壮汉显摆的对象,那他便先斩灵兽!只见他一剑劈下,如同巨浪滔天,剑锋威势不可阻挡,那鹰类灵兽一时躲闪不及,直接被劈成了两半,鲜血和内脏洒了一地。“化筋境巅峰?很强么?”“我,我的灵兽!你是什么人!”见状,那壮汉惊叫一声,他不由得心里发毛,朝后面吩咐道:“你们还愣着干嘛,给我上啊!”而他自己则是弯弓搭箭,缓缓瞄准王诩。“温神境是能否继续武道的分水岭,我看场内没有突破温神境达到洞虚境的,因此他们的武魂只能显化其型,没有什么神通。”翁长天提醒道。王诩缓缓点头,而此时壮汉后面的人已经纷纷唤出武魂。王诩见状把巨剑缩小了一号,挥舞起来更加便捷了些。因为他曾经学习过一段时间军中刀法,不由得下意识直接使用起来。一时间剑势无双,剑光如银河泻地,这军中刀法,悍勇无敌,打的就是个舍生忘死的气势,王诩含怒出手,自然打出了军中汉子的骁勇。只见王诩大步向前,打得那十几个人连连后退,一剑之下,竟无人敢接。巨剑劈下,斩得其中一个持盾壮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而他的武魂也缓缓化作虚影。那壮汉躲在后面连射几箭,却被王诩的巨剑轻松格挡。又是一剑劈下,力量大到王诩几乎把握不住,他几乎也是勉力施展出来,可这一剑效果也是惊人的,在那群人眼中犹如苍天在上,巨剑所到之处,竟无一合之敌。那些淬体境,化筋境的人在此剑之下如同匍匐在地上的蝼蚁一般,被压得吐血倒地,武魂纷纷破碎。烧火棍那厚重的剑身使得其运用起军中刀法无比合适,王诩越打越轻松,越打越酣畅淋漓,敌人的血溅在他身上,可他却浑然不觉。杀得人头滚滚,杀得鲜血直流。那壮汉眼见自己的人死光了,于是用尽全力拉满了弓弦,他瞪圆了眼睛,又惊又怒,“这一箭,我不相信你不死!”“嗡”,一箭射出,尖锐的声音让在一旁观战的人耳朵如同被针扎了一样。王诩早就防备着壮汉偷袭。“砰!”利箭被横着的剑身牢牢挡住,烧火棍发出一声轻吟。随后他大步向前,身形一晃,再次躲过一发利箭,王诩抬手就是一劈,那壮汉还想用弓去挡,可是武魂被烧火棍一记重击打得直接破碎,壮汉一口血吐了出来,武魂破碎,代表他这一生的修炼在此刻被终止了。“打得好!!!”一旁的人高声为眼前这位杀神喝彩,连连鼓掌。,!“我是大凉七皇子兀鹫,我父亲是大凉的帝王,你不能杀我!!!”兀鹫已经吓得跪了下来,屎尿横流。王诩皱了皱眉,“我不能杀你?你拿身份压我?”“我就是拿身份压你,你能怎么样,你想让大燕境内尽是我大凉的兽潮么?”那人见王诩似乎不敢动手,以为此举有效,便继续出言威胁道。王诩如同没听见他的威胁般,面无表情地把剑刺进了他的嘴,烧火棍边角形成的剑锋在兀鹫嘴里缓缓搅动,兀鹫呜呜的已经说不出话来,柔软的舌头掉在地上,满口牙掉了个干净,血顺着剑锋缓缓滴下。可这种剧痛却让他无法昏厥。“不是想着玩女人么?”王诩从他嘴里把烧火棍拔了出来,一剑刺进了兀鹫的裆,用剑将兀鹫做男人的证明割掉了。兀鹫疯狂地扭动着,如同一条蛆。“父皇一定会杀了你!杀了你!”他含糊不清地嘶吼道,剧痛让他的五官扭曲在一起。“那就看看,是大燕被兽潮侵袭,还是你的大凉满城尽是我大燕龙骑!”王诩在他耳边轻语。“你不该侮辱燕国,更不该侮辱我燕国百姓,对了,忘了告诉你,老子就是那个废物皇子,你那引以为傲的身份在我眼里也不过如此。”王诩眼中是丝毫不加以掩饰的嘲弄。而王诩的神色兀鹫尽收眼底,那一瞬间,他崩溃了,从身体到精神,就连自己唯一引以为傲的身份也失去了,他本以为自己来大燕皇都玩玩女人,骂骂娘,就凭自己的身份肯定让燕人忌惮不已,即使出了事,他们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父亲凉帝兀屠,可没想到王诩亲手摧毁了兀鹫唯一的倚仗后,修长的手指握住剑柄,向前一推,将烧火棍整根没入兀鹫的喉咙。然后王诩转过了身体,根本没有在意一身优雅的青袍已经成了赤红暗红各种血液混合在一起而成的血袍,而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子民。那是自己的子民,大燕的子民。“皇城兵马司的人听到这里的动静应该很快就来了,你们走吧,我来应付。”他终究没有多说什么。他驱逐了神情各异的燕人,等他们散去后,王诩先是用袍子还算干净的地方擦了擦手,然后又从别处寻了一块干净的手帕,轻柔地擦净了女子身上的痰液,然后将她凌乱的发丝收拢起来,盘成了一个好看的发髻。最后,缓缓地合上了她的眼睛。王诩心中只有无限的后悔。“如果自己再快一点。”翁长天察觉到了王诩的异样,出言安慰道:“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这件事,老夫也有责任。”“可我本来还能更好的。”王诩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心如刀割。揽月楼的老板始终没有露面,王诩也懒得去追究。皇城兵马司姗姗来迟,王诩面色铁青,训斥一番后,掏出一叠值不少银两的散钞,交给为首的那人。“安葬好这个女子,找到她的家人,把这钱给她的家人。”同时王诩目光中闪过威胁之意,“这钱,我不希望你们染指。而且今日杀人,我不希望从别人口中知道是我杀的,至于借口,随你们找。”夕阳下少年骑着马,再没有来时的意气风发。王烈看到王诩一身是血,吓了一跳,“小诩,你这是怎么了?”王诩摇了摇头,不愿多言。王烈面上也是一沉,他很严肃地看着王诩,“不管是什么,这种搏命的事,你不叫上我,我还是你哥哥么?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千万不要孤身犯险。”王诩木然地点了点头。“凉帝皇子死在了二殿下手里。”消息很快就摆到了燕帝的桌案上。而燕帝则刚听完王诩的讲述,看着刚刚洗净血污的王诩,毫不掩饰欣赏之色,而一旁的王烈也是如此。“朕若是你啊,必然也是同样的选择。你不愧是我儿子,有种!”燕帝浑厚的声音响起,一旁的王烈也跟着点了点头。随即他眼神一凝,“那兀鹫是什么境界?”王诩答道:“温神境。”“你怎么可能杀得掉他?!”燕帝不愧是老道的政治家,一下就抓住了整件事情的关键之处。“儿臣也是温神境,而且是温神境巅峰。”王诩平静的说,“儿臣也不知道为什么,自武魂觉醒后就这样了。”在这里只有王诩王烈以及燕帝,他自然放心大胆,不必隐藏实力,因为他也怕那凉帝兀屠报复。燕帝眼神深邃,这件事明摆着不是那么简单的,可是此时的他并不打算继续追问,于是他开口道:“传铁龙城回京,朕与他想想边境怎么办吧,得给你小子擦屁股。”“铁叔要回来了?”一旁的王烈一脸惊喜之色,因为铁龙城是大燕龙骑的统帅,也是当今燕帝的义弟,更是他王烈的偶像。“嗯,你去休息吧,诩儿也是,好好准备一下明日的天经阁试炼。”燕帝说道。:()手握山河,背负始皇传承,吾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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