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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羽坐起身:“你去准备将军的官服,我来叫他。”
顾扶洲被林清羽从被窝里挖了出来,打着哈欠下了床。他注意到林清羽气色不太好,睡意立刻消了一半:“清羽,你昨晚没睡好吗?”
“嗯。”
顾扶洲低头看着林清羽为自己穿衣,问:“为何没睡好?”
林清羽抬眸扫他一眼:“你觉得呢。”
“原来心慌的不止我一个啊。”一夜过后,顾扶洲似恢复了正常。只见他嘴角扬起笑,道:“我看林大夫那么淡定,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样,还以为定情一事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林清羽脸颊一热,忍不住反驳:“确实不算什么,我也没多心慌。”
顾扶洲根本不信,笑得欢喜:“你都失眠了,还嘴硬啊。”
林清羽漠然:“看我失眠,你很高兴?”
“说实话,有点。”顾扶洲实话实说,“但你为我失眠这一次就好,以后还是要好好睡觉。”
“这是自然。”
顾扶洲穿戴完毕,林清羽照例送他离府。上马车之前,顾扶洲突然问他:“你们大瑜人定情之后一般都做什么?是不是可以寻欢作乐,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非也。”林清羽淡道,“按照大瑜的规矩,定情之后仍要恪守礼仪,发乎情,止乎礼,乐而不淫。”
顾扶洲脸上的笑容隐了去:“要不,你当我没问吧。”
林清羽有些想笑:“快上车,别误了早朝。”
顾扶洲站着没动,缓声道:“不对啊,你说的规矩是大瑜人定情之后,成亲之前的规矩。我们既然已经成亲了,为何还要‘发乎情,止乎礼,乐而不淫’?”
林清羽道:“你欲如何。”
顾扶洲笑了笑:“既然大瑜的规矩不合适,就应该按照我家乡的规矩来。”
说着,顾扶洲俯下身,嘴唇在他额头上轻轻碰了一下。
犹如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林清羽只觉额间一烫,还未来得及感受,笼罩在他身上的,属于顾扶洲的气息就变淡了。
顾扶洲直起身体,瞧见林清羽镇定自若的神态,仿佛刚才只是被风吹了一口。
与此同时,林清羽白皙的脸颊上迅速泛起潮红,纤长的睫毛也微微颤动着。
顾扶洲只觉得心都要化了,笑道:“不愧是林大夫,被亲了还如此云淡风轻。不像我,心都要蹦到嗓子眼了。”
林清羽定了定神,道:“是你太不堪一击了。”
所以,在顾扶洲的家乡,定情成亲之后的习俗只是亲一口额头么,他还以为会做的更多。是他想多了,看来顾扶洲的家乡人也多是清心寡欲的内敛之人罢。
过完年没多久,林清羽收到了张世全从北境递来的消息,他要张世全办的事都已经办好了。
北境王妃是男儿身,北境王发觉真相后大怒不已的流言在北境迅速传开,自然也传进了在北境为萧琤寻找沈淮识下落的天机营暗卫耳中。天机营暗卫快马加鞭,将此事上达天听。
天机营是如何告知皇帝的,皇帝听闻后作何反应,林清羽不得而知。他只知道,皇帝大动肝火,头风复发,已经到了需要卧床养病的地步。即便如此,皇帝还是先招来了皇后,将其痛斥一番;后又连夜召集了心腹众臣,商讨北境一事。
西北战事未休,国库空虚多时,北境若此时再起异心,朝廷则是腹背受敌,粮饷不够,兵力不足,军中又无大将,如何能应付得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目前为止这仅仅是未得证实的流言,北境王不久前还上了一道请安的折子,其中未见异样。
一个宫女竟是男儿身,此事若为真,主理六宫的皇后难逃干系。林清羽去向皇后请安时,她正在为此事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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