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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吗?害死你的不是我!我从来没有动过手!”“啧——”那边发出轻蔑的音节,柯书儿还想继续说,就听见通话被挂断的声音。屋里再次安静下来,柯书儿的心跳声被无限放大。几分钟之后,她才从极度亢奋的状态中缓和过来,恐惧像无数根绳子,将她紧紧束缚起来。谜山(17)陈争很早就起来,今天得去研究所一趟。自从“曾燕”案发生,他在竹泉市平静的生活突然改变,主动也好,被迫也好,成了北页分局的编外成员,已经几天没有管过研究所的工作了。名义上他在研究所有个上级,姓宾,性格温温吞吞的,被大家叫做老宾。他调来竹泉市的情况比较特殊,老宾对他很客气,从来不干涉他的工作。他前几日因为“曾燕”案向老宾请假,老宾也是立即批准,还乐呵呵地说:“多在那边露脸,我们这边没问题的。”没想到昨天打电话来“查岗”的居然是他那小下属许川。许川的语气听得出一丝不满,说上次来的案子已经分析得差不多了,问他这个当主任的什么时候来听听汇报,顺便布置下一个任务。虽然被下属过问工作情况有些可笑,但陈争了解许川的性格,年轻人,莽,做事一根筋,对研究员的工作很有责任感。陈争本来可以找个理由推了,但想想许川那张总是精神奕奕的脸,不想打击年轻人的积极性,只得答应回研究所一趟。他想的是早去早走,最好是赶在10点之前去二中。柯书儿的话他翻来覆去地想,另一个未知的被害人如果真的存在,那么很可能也是二中的学生,此人不像尹竞流那样一说名字都知道,也许是个存在感很低的孩子,以至于之前的排查中根本没人留意到他。陈争刚出小区,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正在对面的花坛上嗦面。见到陈争,他还举着筷子挥挥手,俨然就是在那儿等陈争的姿态。“这么早,有事?”陈争走过去。鸣寒碗里只剩下最后一口了,他一筷子嗦完,从花坛上跳下,去旁边的垃圾桶扔掉,还冲正好看过来的面摊老板笑笑,“叔,特好吃!”那家面摊陈争也经常去,是很不错,“别说你就是为吃这碗面来的?”鸣寒擦擦嘴,那面很辣,吃得他出了一脑门的汗,“等你,有话憋了一晚上,想跟你说,怕你跑了。”陈争愣了下,这话听着还真有点歧义,“那我不想听了,继续憋着。”鸣寒笑着跟上,“别啊,线索都不听,身为警察的素质还要不要了?”陈争想起鸣寒昨晚去过老尹面馆,“尹高强跟你说什么了?”“什么都不说,但什么都说了。”鸣寒故作神秘,但陈争偏偏听懂了:“他想到了有人会给尹竞流复仇,他知道这个人,但选择隐瞒。”鸣寒说:“这是人之常情,如果我是尹高强,我儿子失踪那么多年,现在警察突然开始调查,我听出警察的意思——你儿子可能早在十年前就被人害死了,现在有人在为你儿子报仇。这个人我认识,但在这之前我不知道他干了什么,现在我想起来了,他可能就是警察说的那个人。我肯定不会出卖他。”陈争说:“既然尹高强知道,那继续盯着他,他迟早会暴露关键线索。”鸣寒笑道:“是,不过我憋了一晚上的不是这个。”“嗯?”“昨晚我回分局,看到你补充的线索墙。你好像发现,我们可能走对了方向,但跟错了人。除了尹竞流,还有一个关键人物在我们的视野之外。”
鸣寒的口吻漫不经心,陈争听到一半,却忽然认真起来,不是认真听他的话,而是认真地看着他这个人。昨天在分局,陈争确实在线索墙上增添了一些东西,但因为没有根据,不想误导其他人,所以写得非常隐晦,仅仅是给自己梳理思路用。鸣寒居然看懂了。陈争问:“那你怎么想?”“正好尹高强那边也给我一种分裂感。”鸣寒又在路边的早餐车买了两个热气腾腾的蒸糕和一袋豆浆,“怎么说,从尹高强的描述中,我感觉尹竞流是那种智商很高的人,我不是单指成绩好,成绩好也可能是书呆子,尹竞流是另一类。”这样的分裂感陈争也感受到了,“他在受到挫折后,如果想到报复,应该采取更理性的手段,而不是像我们之前设想的那样,直接找冯枫曾燕。”“对,所以他被冯枫等人杀死,这点存疑。”鸣寒颠了颠米糕,陈争正想这人胃口是真的好,刚吃完大份面,还能吃两个米糕,就见鸣寒将米糕一抛,那系得紧紧的口袋“嗖”一下落在他怀里。陈争:“?”“给你的。”鸣寒得意地笑起来,“看我多贴心,不仅守株待兔等着你,还请你吃早餐。”说着就把豆浆插上吸管,“拿着。”守株待兔是这样用的吗?陈争心想。难得被人照顾得这么妥帖,陈争一时竟不知道吃还是不吃。飞快转着的思绪也因为这一打岔而停下来,忘了刚才在讨论什么。“快吃啊,吃完好干活。”鸣寒已经将陈争的车当做自己的车了,要是再熟一点,陈争怀疑他会直接上手,拿自己的车钥匙。还不那么熟的鸣寒伸出手,“哥,钥匙。你吃,我来开。”陈争清清嗓子,“今天我们不同路。”“啊?你不去分局?不去二中?”鸣寒的惊讶有几分演戏的成分,陈争早就看出,他并非是将情绪摆在脸上的人。“研究所有点事,我要去一趟。”陈争说着就要拉驾驶座的门。鸣寒一挡,“那好办,我和你一起去,完了再去二中。‘曾燕’案这么棘手,你不会在研究所浪费太多时间吧?”陈争:“……”还真是。鸣寒开车,陈争开着车窗,在副驾解决早餐。经过一个工地时,突然想到孔兵昨晚的盒饭,脱口问到:“你有没吃过工地餐?”鸣寒说:“你是不是想问孔兵怎么吃工地餐吃得那么熟?”陈争看他一眼,“你也不必观察这么仔细的。”鸣寒笑了两声,“我昨晚回去时,看到他丢盒饭,顺便聊了聊,他给我推荐了几个不错的工地餐摊子,下次带你去尝尝。”陈争以前对吃的很讲究,不喜欢太油的东西,颓废的那段时间吃了不少垃圾食物,现在对吃的没那么挑了,不然肯定会想也不想就拒绝。“孔兵家庭条件很差,他在读警校之前的学费,都是他爸一块砖一块砖给挣来的。”鸣寒说:“他在他们学校其实很出色,但出了学校,和其他名校的人比起来,他就不那么出色了,而且一毕业就想去一个好的岗位,只是出色还不够——当然我这样格外出色的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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