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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这些司使的本事,看车轮子都印子都能数出里面几个人,方圆还特地带了猎犬在门口蹲着,特殊训练过的猎犬,嗅觉敏锐,连人带狗一起守着,若是让个大小姐把人送出城,那方圆简直不用干了。
不抓卢令蝉,后续无法推进,洛婉清便得了空闲,准备留在司里,把把之前案子一一整理后,把判状写了。
留在司里,便没有那么紧张,她清晨起来,从衣柜里取了衣衫。
她许久没有自己买过衣服,都是监察司配置,监察司衣服颜色极素,不是黑就是白,和谢恒倒是很是相似。
洛婉清穿了一身银纹白衫,去了饭厅,到了饭厅里,便见青崖玄山朱雀都在屋中,谢恒却是没有影子。
她不由得道:“公子呢?”
“他好像心情不好。”朱雀直言。
青崖瞪他一眼,随后道:“公子太过劳碌,今日尚未起身。”
说着,青崖招呼洛婉清:“柳司使,吃饭吧。”
洛婉清听着,点头入座,倒也没有多问。
能在山上和大家一起吃饭都算是破例,谢恒去哪里、做什么,那绝不是她该问的问题。
自己作为刺杀谢恒杀手进入监察司还能走到今日,她很感激谢恒宽宏大量,但也知道自己必须谨言慎行。
没有谢恒在,大家随意很多,四人聊着公务吃着饭,临到末了,洛婉清抬头道:“话说你们知道崔恒最近在做什么吗?”
这话出来,朱雀看玄山,玄山看青崖,青崖微微一笑,只问:“柳司使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我就是问问他忙不忙。”
洛婉清实话实说道:“我知道以他的身手肯定不是个普通影使,”说着,她抬头看向了最老实的朱雀,“他平时很忙吧?”
“是挺忙的。”朱雀没有撒谎,想了想道,“他几乎不睡觉。”
“那是他容易头疼。”玄山瞟他一眼,“你以为是他不想睡啊?”
这样一说,洛婉清便想起来,之前他还在装“秦珏”的时候,似乎就说过这事儿。
她以为这是他装的,没想到这还是真的。
年纪轻轻就头痛难眠,怕是难以长寿。
洛婉清心中不免有些忧虑,青崖瞧着洛婉清,只道:“柳司使今日有时间了?”
“嗯。”
“柳司使今日是想找崔公子?”
“是,不知何时方便些?”
她吹笛过于急迫,万一崔恒在忙,岂不是打扰?
青崖闻言一笑,只道:“亥时吧,他今日很忙,忙得晚。”
说着,青崖便站起身来,温和道:“我吃好了,各位慢用。”
青崖一起身,另外两人也赶紧告辞,三个人仿佛是怀揣了巨大秘密需要商讨,赶紧离开。
走到一半,朱雀率先憋不住,忍不住道:“青崖哥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不让她早点叫公子?亥时?咱们日子过不过了?”
“没事,”青崖摆摆手,“今天柳司使在,白日能过。让公子憋口气,等晚上再说,大半天的去做什么?这种时候,”青崖抖了抖袖子,颇有经验的样子,“当然是天越黑越好。”
“什么时候?”
朱雀没听明白,玄山抬手将他按下去:“小孩子,干活儿。”
“我十五岁了!”朱雀闻言愤怒,“谁小孩子啊!”
三人吵吵嚷嚷下了山,洛婉清慢条斯理吃了饭,便转回自己房间,开始整理一桩一桩卷宗,思索着谢恒给过的《律》的条例,一一对应,按照判状制式,一桩一桩案子梳理给出结果。
她每一笔都写得很慎重,因为她清楚知道,这每一笔,都是一个人生死祸福。
其实若是她一个人,她或许根本不敢写这判状,因为她自己不能确定自己对不对。
她承担不了决定这么多人命运的职责。
但是还好的是,谢恒会做最终的审核,如果她做错了,谢恒会纠正。
这给她极大的勇气,感觉自己身后是一座高山,他俯瞰着她所有行径,指引着她前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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