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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摇头,脸上冷冷,心头凄凄。“姓华的既不希罕我,那么我就不姓华,”她忍着泪,硬着眸,“从今天起我只是必死居居主,我叫水饺妹!”
两父女僵硬着没反应,只小奇边叫嚣边跳跃,似乎觉得听了个好笑的笑话。
华延寿长袍一挥转身走人,后头传来依姣低低嗓音,“爹,如果当年您是这样对娘的,那么,我真的不怪她狠心舍下我们!”
他没说话,身子僵了僵,瞬间消失在她眼前。
走了华延寿来了琉阳,必死居因着朱佑壬的命令,除了下人在送些垂死的动物来会有人声外,向来罕有人迹,可自从琉阳来后,在候着与朱佑壬拜堂前的时日,她多半的时光是待在依姣的必死居里的。
天天过来陪依姣,可两人对话并不多,依姣很忙,忙碌的结果是院子里插在泥土里的竹片一直在持续增加中,而挂在必死居木匾下却只几条孤零零的红丝绳,随着微风飘来荡去地。
“依姣,”琉阳一脸迷惑,认真睇着好友在竹片上写字,“写这些东西是干么用的?”
“计数,没别的用处。”依姣漠然地继续手边工作。
“我一直想向你说声对不住,依姣,”琉阳环顾四周,“害你被困在这里。”
“牧琉阳,你有病吗?”她连头都没抬,“你不认为我在这里过得很自在?”
“那倒是,”她审视着好友,“你这个样儿真的一点儿都不像个被困的人,依姣,”她斟酌着用字,“你和朱佑壬之间究竟……”她拉长语气,掩不住好奇地问:“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依姣扫了她一眼,“总之我们不会是你将和他在三天后建立的关系就是了。”
琉阳涨红脸叹口气,“依姣,难道你从不好奇我为何会答应嫁给朱佑壬?”
“不会!因为那不关我事。”她起身将手上那只已然喂妥药昏沉沉的大田鼠放入铺了软垫的竹篮里,“他肯娶,你愿嫁,两厢情愿的事儿,咱们外人还有什么好问的?”
“你对朱佑壬也是这么说的吗?”琉阳更不解了。
依姣摇摇头,“他从没同我说过这事,他来我这里,有时是发发怒火骂骂朝中恶狗,有时是垂头丧气恼皇上近小人,有时只让我帮他捏捏筋骨不出声的。”
“他在你面前,”她有些无法置信,“似乎全然不像那个会在人前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壬王。”
“他也不过只是个人,”她怯了声,“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说你还帮他捏筋骨?”琉阳微微酡了腮,“隔着衣服?”
“隔着衣服捏个屁!”依姣毫不文雅地道,白了她一眼。
“所以……”她吞了吞口水,“你们的关系已到了可以袒裎相见?”
“袒你的头,你在想什么?”依姣用量药用的秤杆敲了她的头,“医者父母心,在我眼里,他只是个需要帮助的患者,别他想,若是你在我面前褪尽衣衫,我照样不眨眼的。”
琉阳叹息着,“我原想单凭他为你打造这幢必死居看来,他对你必然是有情的。”
“别傻了,”她漠然道:“凭他的智慧,如果他真想要一个女人,那么,他不会要麻烦到还得盖个房子这步落魄地的。”
“也许那是因为,”她盘思着,“他不单要人还更要心,所以,才会费尽心思。”
“如果他真是要心胜过要人,那么,”依姣静睇着她,“他就不娶你了,琉阳,你心里有别人,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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