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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针,所有与医术有涉之相关设备一应俱全,别说外头医铺,怕是连皇宫太医的草药铺都还没备得如此齐全。
“你想转行?”向来寒漠的依姣终究忍不住要被眼前一箱箱药材设备吸引,她一格格拉开抽屉,在见着满溢的药材时,清冷的瞳不自觉地添上了些许暖意。
“傻水饺妹,”朱佑壬笑嘻嘻地不在乎道:“这屋子是给你的。”
给我的?
依姣突然真傻了,在鬼墓山,灵枢屋和爹的草药铺都是她的禁地,她的银针是捡爹不要的,药材也只能由书中所绘图形或春萝婆婆膳房里的材料窥知一、二,而现在,这样一个完善的宝窟却是要给她的?
她突生敬畏。
“连屋子里的东西?”她不敢置信地睇着他。
“连屋子里的东西!”他点点头给了肯定,有些心疼她的无措。这丫头,不过是些医疗器具了,枉她生为神医之女,难不成真连这些物事都不曾拥有?
“我不要!”依姣砰地一声甩上抽屉,冷冷踱回门口,“你这么好心肯定有问题。”
她睇着他,用那双冰冷却奇异地生起独特妩媚的丹凤眼表达她的轻蔑,“这回你打的又是咱们死财门哪项宝物的主意?”
“没错,我是打着你们死财门宝物的主意。”他笑着上下打量她,别有深意,“可那也要看你们是不是真的笨到次次都让我如意,还有,难道死人对头的女儿胆子这么小,连接受挑战的勇气都没有?”
“不是没有接受挑战的勇气,”她微微上噘的菱唇,个性十足衔着不屑,“只是没必要浪费时间同条锦蛇周旋。”语未毕,她已启步向外。
“谢谢姣妹妹谬赞,”他也不阻她,只是语带惋惜,“小黄小黄,既然上天注定你当亡命于此,那也怨不得我了。”
依姣没作声,半天咬咬唇再度回到屋里,自朱佑壬手中接过那妄垂死的鹦哥。
“它叫小黄?”她扁扁嘴,“好土的名字。”
“不叫小黄叫什么?”他引开话题,没让她再想起方才她已决走要走的事。
“如果治得好,”依姣偏头想了想,“就叫小奇,如果治不好,那叫什么也都不打紧了。”
“小、奇?”他笑笑,“小小的奇迹?”
她点点头,没再理他,迳自抱着鹦哥翻索着药柜。
那日,由黄昏到深夜,朱佑壬和依姣都没再离开那座小小的茅庐小屋,连晚膳都是让祈康亲自端到屋里来的。
不只晚膳,朱佑壬还叫这些日子伺候依姣的丫环将她在原来住屋里的细软用品全搬到这幢小屋,没知会华延寿,反正他清楚,依姣的爹该是不会太在意她究竟身在何处的。
她尽张罗着小鹦哥,他尽张罗着她。
她医疗得太过专注,连被人了家当都没感觉,连晚饭是他一口一口喂她的也不知道,直至夜很深很深,她才在无意识间被他抱到了床上躺平。
而他,就睡在另张躺椅上。
清晨,是一阵叽嘎嘎鸟叫声同时吵醒两人的,灿日透过窗欞射在那躺在软布垫上,昨日还奄奄待毙的鹦哥身上。
“它活了!它活了!它真的活了!”
依姣嚷着翻身跳下床,没知觉自己昨儿晚睡在陌生的床上。
“是呀!”
朱佑壬懒洋洋起身,用手爬着发,睇着她和她掌心的那团绿色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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