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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给她大致讲了讲宾利先生的事,莉迪满不在乎地撇撇嘴,她还是觉得服装设计和红制服要有趣的多。
见班纳特先生始终不为所动,班纳特太太转而又来叨扰卡米莉亚,“那位先生说过他什么时候搬过来?要是晚了可赶不上九月的舞会了。”
说到这个,伊丽莎白满怀期待地听着,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简。如果宾利先生真的是位好青年,也算得上是姐姐的良配。即使不成,本地也会因为他热闹上好些日子。
卡米莉亚没有故意卖关子,回答道:“他会在米迦勒节之前搬到内瑟菲尔德,应该赶得上九月梅里屯的最后一场舞会。”
班纳特太太立马快活起来,“姑娘们,我得带你们去卡罗小姐那里重新订几条新裙子。”她还打算去拜访妹妹菲利普太太,打听消息,这可算得上她除了嫁女儿外的快慰。
玛丽和凯瑟琳都被她叫了下来,但她们不能即刻出发,班纳特太太还有一天的家务要安排呢,在这方面她总是喜欢亲力亲为。
趁着这个间隙,卡米莉亚找到了玛丽,她抱着一本厚厚的图书,封皮也看不出具体的模样了,特意裹着厚厚的一层牛皮纸。
卡米莉亚向班纳特太太借走了她的三女儿,她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请卡米莉亚随意。
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玛丽的眼眸不经意间黯淡了几分。
朗博恩和卢卡斯小屋之间仅仅隔了一片树林。榆树、梣树和橡树光秃秃的高大树干错落着,草木在幽深处茂密生长,光滑的鹅卵石上铺满了青苔。
卡米莉亚和玛丽沿着未干透的小径,在树林边缘散步。
这里有一架秋千,是班纳特先生在女儿小时候搭建的。
“我发现你很喜欢赫洛德,总是去那里,姑娘们也很喜欢你。可昨天贝克特小姐来了之后,你就总是眉头紧锁着,话也不多说了。”卡米莉亚边走边说。
玛丽勉强笑了一笑。
卡米莉亚简略地叙述了苏菲的境遇。
“哎”玛丽挣扎了许久,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有些无病呻吟了。
她原本不想把自己的烦恼告诉别人,但有些事情说出来,总比闷在心里要好得多。
她顿了一会儿,才慢慢打开心扉:“卡米莉亚,你一定知道,我们家里是什么样的吧!妈妈孤陋寡闻、喜怒无常,爸爸沉浸于婚姻带来的痛苦中,对女儿不管不顾,也不懂得居安思危。”
卡米莉亚点点头,她清楚班纳特家这种家庭模式,也认为班纳特先生算不上一个很好的父亲,他甚至都不太了解自己的女儿。
“在这个家庭里,我没有什么人可说话,渐渐就成了最容易被忽略的那个,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总是寥寥无几。”
玛丽的眼神诚恳又忧郁,和寻常的她并不相同。不等卡米莉亚插话,她不觉抬高了声音:“无论是小佩妮,还是其他孩子,我在她们的身上收获到了前所未有的目光,她们都注视着我,那是认可。请相信我,我对贝克特小姐从无恶意。相反,她的不幸遭遇让我感到庆幸,毕竟爸爸还活着,我们的表哥也不能闯入朗博恩来,把我们都给赶出去。”
玛丽说着,微微勾起唇角,她是一个自我调节能力很强的人,把想说的话说完了之后,她的心绪就平息了下来。
个人有个人的苦楚,卡米莉亚无法帮玛丽家庭的问题,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但她此来的另一个目的,应当会使玛丽感到快活许多。
“可芙小姐和贝克特小姐都不怎么擅长经济和哲学,我打算每周开一节这个课,你擅长的,但别惊动班纳特太太。”卡米莉亚向玛丽发出了邀请,“毕竟你是校董的女儿,也算是校董吧。你觉得哪里是归处,哪里便是你的自由乡。”
暮色沉沉,当梅里屯的炊烟不再升起的时候,天边挂着一轮弯弯的月牙。稀疏的光线支撑着车夫驾驭着马车,穿过麦田,停在了梅里屯的旅馆前。
围观日常(2)
简。爱磕磕绊绊地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五天过去了,马车夫让简。爱在一个昏暗的旅店下了车,告诉她这里就是梅里屯。昏暗的灯光在夜晚的街头闪烁,旅店里弥漫着浓浓的啤酒味,醉鬼在里面大声叫嚷着。
简。爱一点儿也不愿意靠近这里,刚想请车夫再把她送到内瑟菲尔德去,此时,马车已经驶出了半英里,撇下她孤单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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