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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下了好几日的大雪终于停了,闻姝是被扫雪的“沙沙”声吵醒的,穿好衣裳从屋内出来,瞧见出了太阳,雪后初霁,朝阳给雪色镀了一层金光,看着心情都好了几分。兰嬷嬷在小厨房做早饭,闻姝便拿了扫帚和月露一块扫雪、敲屋檐上的冰凌,她从没觉得自己是尊贵的侯府小姐,她把兰嬷嬷和月露当成亲人,在兰苑独有的一份小天地里,过着自己的生活。早饭喝的菘菜粥,一个咸鸭蛋,菘菜是兰嬷嬷在院子里种的,咸鸭蛋是从大厨房拿的,虽说侯夫人不待见她,到底也没让人把她给饿死,就是吃的比别人差些。“嬷嬷,还有赤沙糖吗?”闻姝吃过早饭,背上书袋。兰嬷嬷理了理她的衣摆,回道:“还有一些。”闻姝便说:“我想吃松糕,嬷嬷给我做吧。”有求于人,总不能空手去,兰嬷嬷做的松糕甜软香醇,拿得出手。兰嬷嬷满口应下,闻姝便出门去善习堂。永平侯现下有八个子嗣,三嫡出五庶出,还有些偏房和亲戚家的孩子寄居在府中,例如赵姨娘的侄子住在侯府有两年了,孩子众多,府中便办了家学,请了侯夫人的远亲章夫子来教学,府中孩子到七岁便进善习堂跟着先生读书。可闻姝到七岁了,侯夫人却没让她进善习堂,她也大着胆子提过,侯夫人便说她身子骨弱,读书伤身,不宜这么早进学堂。她看着确实比旁的孩子瘦弱,连比她小的八弟都比她高,比她壮,可她的瘦弱是因为什么呢?吃不好,穿不好,还要时常被欺负,身子哪能好。闻姝明白这不过是侯夫人的推托之词,父亲又不在府中,她只能另想法子。正好前些时候,祖母欲回娘家祭祖,想带个孙辈同行,锡州路途遥远,路上车马颠簸,且锡州靠近边境,从前还和楚国交战过,算不得平和,都是娇生惯养的孩子,旁人不愿意去,闻姝自告奋勇,跟祖母去了一趟锡州。大老远的,确实让闻姝受了好一遭罪,水路晕船让她吐了小半个月,坐马车颠的屁股都麻了,还遇险差点丢了,但她没喊过累,回程挑着祖母高兴的时候求了祖母此事,祖母开口,侯夫人也不好阻拦,闻姝便也能和其他孩子一样进善习堂了。可进了学堂,她才知道她和旁人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她倒不怕现在比旁人差,她是怕被章夫子寻着错处,告诉侯夫人,不让她留在学堂。现下四哥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得抓住这个机会!闻姝到善习堂时还没别人,她单独坐在最后一个书案,许是昨日才戏弄过她,今日倒没谁搭理她,无风无浪直到散学。章夫子只教到晌午便散学,午后各自温书,不过闻姝不大听得懂夫子所教,当务之急是把《三字经》写好。因此吃过午饭,闻姝便带着松糕和蜜桔,拿上油纸伞往北苑去了。风雪都停了,有太阳晒着,却也没比昨日暖和多少,雪开始化了,道路有些泥泞,幸好今日闻姝穿了一双八成新的羊皮靴,要不然怕是鞋袜都得弄湿。推开北苑的院门,和昨日一样,闻翊坐在石桌前,持笔埋首不知在写着什么。院子里的雪堆积着,檐下一根根冰凌像利剑一般高高悬挂。“四哥,我来还伞。”闻姝走了进去,看见石桌旁有个稍显陈旧的食盒,这应该就是大厨房平日送来的膳食,和三哥送来的不能比。天气寒冷,大厨房离北苑这般远,送过来的膳食怕是都冷了吧。闻姝昨日就没瞧见北苑有第二个人,今日来又只有四哥一个,难道侯夫人连小厮也没给四哥安排一个吗,比她还要可怜。闻翊低着头,专注自己的事,连闻姝来了也没什么反应。闻姝将伞立在一旁,从书袋中拿出松糕和两个蜜桔,放在石桌上,“四哥,多谢你昨日的款待,嬷嬷做的松糕可好吃了,给你尝尝。”松糕被裹在油纸里,打开时还冒着热气,松软香甜的气味萦绕在亭中,而蜜橘本身自带的清香就足够吸引人了。闻翊写完手上这篇策论,放下笔,揉了揉指腹沾上的墨渍,没看那些东西,只抬头看着闻姝,言简意赅:“有事?”闻姝对上闻翊黑沉沉的眼眸,打了半晌的腹稿顿时卡壳,眼神率先露了怯,她虽也不想惹恼别的兄弟姐妹,却算不上多怕他们,顶多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躲避。而可面对四哥,她心中却生出了“怕”,或许该说是一种“畏惧”,四哥的眼神,冷冽中含着戾气,像是暮秋万物凋零的肃杀之气,让人忍不住胆寒。这样的眼神,闻姝从未在其他人眼中见过,四哥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只比她大三岁。要不是没得选,闻姝不愿惹事的性子很可能会躲着四哥走。原先闻姝想旁敲侧击的问问,可现下四哥开了口,闻姝便觉得拖拖拉拉也不爽利,咬了咬牙,屈膝行了礼,“不瞒四哥,我是有事相求,不知四哥能否写一份《三字经》的字帖给我,我想照着临摹学习。”让四哥手把手教过于麻烦了,能得一份字帖也是好的,闻姝半屈着膝,双手绞着,很怕四哥会拒绝,解释着原委:“夫子说我的字写的太差,若不能精进,便要罚我,我见四哥的字好看,特来求一份字帖。”闻翊拿起一旁的帕子把手上蹭到的墨渍擦净,露出原本修长白皙的指尖,不紧不慢道:“东西拿回去。”他把帕子扔回桌上,本不想和侯府之人有什么纠葛,想要拒绝,可不经意瞧见她因为坚持行礼略微打颤的膝头,还有因为受伤通红一片的手掌……与书袋上绣着的一株似曾相识的兰花,说出口的话却变成了:“字帖我写。”“真的?”闻姝听得头一句话以为四哥要拒绝,心都沉了下去,乍一下峰回路转,惊喜地弯了唇,露出颊边清丽的小梨涡,“多谢四哥!”闻姝灵动的笑容撞进少年漆黑的眼中,给他沉寂的眸子添了两分生气,闻翊面不改色的收回目光,拿过一旁的纸笔。闻姝忙不迭取出书袋中的《三字经》,翻到折了角的那一页,“四哥写到这儿就行。”闻翊执笔书写,闻姝站在他身侧,连呼吸都放缓了,生怕打扰到四哥。观四哥衣食必定是被侯府冷待的,可四哥的纸笔又着实为上品,纸张薄而不透,笔尖流利,墨渍顺滑,那一方青玉雕山水的镇纸更是难得,兴许是他带进府里的东西吧。院中安静下来,墙角飞来了只不知名的鸟儿,落在那颗枝叶凋零的柿子树枝头,长喙啄着枝头红艳艳的柿子,趁着雪停饱餐一顿。檐下晶莹剔透的冰凌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五光十色的丽景,一滴雪水从屋檐上滚下来,顺着冰凌下落,悬在利剑似的边缘将落未落,日光穿透,一束小小的彩虹被定格在水滴中。不多时,闻翊搁下笔,吹了吹墨迹,闻姝小心地接过字帖,嘴角翘起,如释重负地说:“谢谢四哥。”闻翊略颔首,没说别的。闻姝将字帖放进书袋,便没有多打扰四哥,再三道谢后离去,自然她没把松糕和蜜桔带走。暮色四合,天暗了下来,冷风直往衣领钻,闻翊抬头捏了捏脖颈,起身收拾书册时才发现放在石桌一角已经冷掉的松糕和蜜桔,若是放在这里,怕是会填饱鼠蚁,他顺手拿上,回了主屋。主屋的大门开了又合上,始终暗着,没有亮起灯烛,送饭的小厮有事来晚了,没看见人也不找,把食盒放在亭子里,提上中午的食盒,带上院门走了,北苑的夜降临了。“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翊儿,快走!别管娘了,快逃出去,去找你父亲!”燎原般的大火不知怎么就烧了起来,在那样祥和的一个夜里,点燃了半边天,惊动了整个锡州城。“娘,我不走,我要救你,娘……”少年满脸泪水,削瘦的肩膀用一根木棍顶着粗壮的顶梁,想将压在顶梁下的妇人拉出来。可是来不及了,被火燃烧着的屋顶摇摇欲坠,随时有可能砸下来,将两人一齐埋葬。“公子,救不了夫人了,贼人杀进来了,先生让我带你走!”小厮拖着少年的身躯往后门走。少年死死的抓着妇人的手不肯松,嗓音嘶哑:“不,不要,我要救娘!”“快带公子走,”妇人将腕间的玉镯顺势推入少年手中,“翊儿,活下去!”“噼啪——”火光冲天而起,屋顶再也撑不住,蓦地倒塌下去,火势吞天噬地,几乎要将高悬的圆月都燃尽,葬送一切希冀。妇人被火舌席卷,死前仍念叨着那一句,“翊儿,活下去……”少年目眦尽裂,奋力挣开勒住他的小厮,跪倒在地上,嘶吼道:“娘——”“娘——”闻翊猛地睁开眼,急促的呼吸着,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那场灼灼大火仍在眼前燃烧。顿了片刻,闻翊起身摸了把额头,满手都是冷汗,胸腔“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着,白日里冷漠的双眸,如易碎的琉璃,饱含脆弱。屋内昏暗,他站了起来,凭借记忆推开了窗,冷风穿过他空荡荡的衣衫,冷汗很快被吹干了,窗外的积雪映照出光亮,闻翊靠在窗边,手指摩挲着左手手腕间的疤痕,仰头看着枝梢朦胧的残月。一次次的入睡,一次次的惊醒,那场大火永远燃烧在他心中,变成了无尽的梦魇。在窗前站了许久,直到冷风把心口的火浇灭,平复了呼吸,闻翊走回床榻边坐着,晚饭没吃,腹中饥肠辘辘,环视了一圈,瞧见那包已经凉透的松糕。闻翊想起了白日里女孩笑时唇角的梨涡,像一轮圆月。他走了几步过去,打开油纸,冷掉的松糕不如热时松软香甜,但闻翊一口一口吃完了,饥饿感褪去,他没关窗,回到床上躺着,闭着眼睛等待天光垂降。之后几日,闻姝一心扑在那份字帖上,日也写,夜也练,恨不得速成书法大家,兰苑的油灯肉眼可见的少了,可她笔力到底不够,再怎么练也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得四哥三分神韵,不过比先前好上一些。腊八在大周算得上个重要节日,这一日家家户户煮上腊八粥,分而食之,官宦富贵人家还要在门前施粥,敬告仙灵,祈求安康。腊八这日不必去学堂,闻姝往世贤院侯夫人处请安回来就同兰嬷嬷、月露一起熬煮腊八粥。今年特意多煮了一些,闻姝要送一份给四哥以示感谢,还想让他指点一二,明日夫子就要考校她的功课了。这几日一直放晴,积雪融化,泥泞的路面被晒干,好走了些,闻姝提着食盒,推开院门,喊道:“四哥。”没了积雪覆盖的北苑愈发显得破旧,闻翊听见动静略抬了抬头。闻姝发觉四哥格外喜爱在亭中看书,天气再冷也不进屋,好似感知不到冷意。闻姝已经习惯四哥的性子,笑盈盈的走了进去,将食盒放在桌上空着的一角,“四哥,今日腊八,你喝腊八粥了吗?”“兰嬷嬷熬的腊八粥可香甜了。”闻姝说着打开食盒,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腊八粥。闻翊扫了眼,白驹过隙,就到腊八了,尤记得去年腊八和母亲、师父在门前施粥,转眼皆成空。腊八粥的香气随着风飘散在亭中,诱惑着少年的味蕾,那夜吃的松糕味道不错,不知这腊八粥可有母亲煮的味道。“四哥试试嘛,真的很好吃,我保证。”闻姝浅笑着,把青瓷碗向前推了推,眨巴着长睫,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接触过几次,闻姝倒没那么怕四哥了。小姑娘浅褐色的眼眸在阳光的衬托下,竟如琉璃一般璀璨,让闻翊不由得滚了滚咽喉,她看起来过的并不好,笑容却不世故,坦荡大方,很容易让人放松。腊八粥被推到眼前,闻翊嗅着粥香,又对上她期待的神色,蓦地松懈下来,罢了,一次两次三次,从一开始留她在这里用饭,两人的羁绊就造就了。“多谢。”闻翊放下手中的书,端起了青瓷碗。闻姝笑容更盛,露出几颗洁白的贝齿,“四哥不客气,你吃,借你的桌子一用,明日夫子就要检查了,我还没写出来满意的。”她从书袋中取出纸笔,握住笔时,右手抖了一下,眉头拧紧,但须臾便恢复了常态,低头写了起来。闻翊喝着粥,余光里全是小姑娘板着脸认真书写的样子,和方才完全不同的专注,眼里再没了别的事。闻翊自然明白闻姝一而再再而三的示好是为了什么,无人管教,方才启蒙,却能如此尽心,闻翊竟有些惭愧,当初他启蒙时,还要母亲日日监督。喝完粥,闻翊拿起书继续阅览,闻姝低着头在写字,太阳西斜,一抹日光从檐角倾泄而下,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两道削瘦的身影在地面上交迭着,清风拂过,院中只闻得檐铃“叮当”,让闻翊心中那根紧绷着的弦松泛了下来。“四哥,我写完了,你能帮我看看吗?”闻姝放下笔,揉了揉掌心,忐忑地将抄写好的纸张挪过去。“嗯。”闻翊放下书,取过那沓纸张翻阅起来,说道:“写的急躁了,初学者写字要静心,要慢,急了字形会跟着歪扭。”闻姝羞愧的攥了攥手,连连点头,“我知道了四哥,我再写一遍。”她是怕自己在这里久了打扰四哥,便想快些写完,却不曾想弄巧成拙了。闻翊把纸张还给她时瞧见她右手掌心通红一片,问:“手怎么了?”闻姝缩了缩手,垂下眼睫,极为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下,说:“我念书跟不上,昨日被夫子罚了手板子。”“没事,已经不疼了。”闻姝觉得被夫子罚了挺丢脸的,脸颊都是热的,难为情的避开四哥的目光,低头继续抄写。闻翊望着她因为窘迫而染上淡粉的耳垂,怪不得字写的时轻时重,怕是还在疼。她才启蒙不久,跟不上实属正常,前几日伤了左手,现下又伤了右手,她身上总带着伤。若是明日交上去的课业还不能让夫子满意,怕是又得受罚,旧伤覆新伤,哪一日才算完?她也不过才八岁,原本该是个依偎在娘亲跟前要糖吃的小姑娘。闻翊如坚冰般的心头软了一瞬,看着她指点了句:“握笔的姿势错了。”“啊?那……”闻姝面露窘相,一时之间手脚无措起来,不知该怎样调整。闻翊无声的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走到闻姝身后,弯腰抬起右手覆上她的手背,握住笔杆,“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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