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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阿诺德没有开口。
祷告结束。
斯佩多是葬礼上最先离开的那个。
他比平时更苍白,在玛蒂诺回到西西里的那刻他就找上了门。
没人知道他们谈论了什么,在那之后,玛蒂诺去到埃莲娜的墓地,给她送上了鲜花,并在墓前烧掉了自己写下的那本自白。
其实sivnora严令禁止了斯佩多和玛蒂诺的接触,这位众人眼中的暴君对圣徒依旧抱有敬意。
严格说起来,玛蒂诺其实是看着sivnora一点点长大的。只要sivnora要来找德蕾莎,就不可能避得开玛蒂诺。
几天后,giotto上门和阿诺德道别。
阿诺德站在一副油画前,那是几年前斐迪南二世送给他和玛蒂诺的礼物,为了庆贺他们的爱情能够修成正果。
油画上只有穿着黑色礼裙的玛蒂诺。
还记得那时他刚剪了头发,堪堪到肩膀,因为受伤的缘故脸色苍白,又被强拉着画画,不好拒绝,表情难看得要命。
但画师存着讨好的心思,笔下的圣徒漂亮得不可思议,眼睛微微弯着弧,嘴角若有若无地扬起。
阿诺德一直看着那副画,面容冷淡。
他刚和一群来哀悼的贵族见了面,所以和当初在斐迪南二世见证下求婚时一样,穿着漆黑的正装。这次是为了吊唁,黑色长大衣将身形拉得笔直,萧瑟。
giotto注意到他手背有一道灼痕。
“你受伤了?”
“之前从火里捞了点东西,没注意。”阿诺德转过身,说。
giotto喉结动了动:“是玛蒂诺烧掉的那本书么……”
“我会补上一些东西。他想记起来的话需要的东西。”
“……我也会那样做的,我们都会。”
“斯佩多不会。”
giotto温暖的神态有些凝固。
阿诺德:“你们从梵蒂冈开始就这么策划好了?”
“是……但埃莲娜的去世把一切都加快了……”
“我得道歉,giotto。”阿诺德又转头看回了那副画,“你没有做过任何一件错误的事情。”
“不用在意,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阿诺德。”
已经不再是西西里教父的金发男人轻声说,“从玛蒂诺选择躺入棺椁的那一刻起就结束了。”
其实他们都还年轻,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每个人都有确切的信仰,知道自己该为什么而舍身。
只是他们遇见太早,那个时候大家都还算年幼,总有什么东西在赶着他们向前跑,得不断加快脚步,最好是把风都甩开,这样才能追赶上什么。
因为跑得太快,等回过神才惊觉,原来已经不再是他们的时代了。
在giotto启程去日本的同时,彭格列二世sivnora发布了讣告——
【致我们的朋友、家人、观测者。
他在记载真相的道途中停驻,却为西西里升起永恒的太阳,就在彭格列不灭的火焰之上。
我们会继承他的遗志,继承他确信的宽容,继承他仁慈的愤怒。他的文字将西西里恶徒合众为一,从此再无自命不凡的鬣狗,也再无漫无目的的流浪。
因为他说:神不爱众人。
因为他还说:可没有神,我才知晓战无不胜的是人类的脆弱。文明之下,是光阴的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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