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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大娘见她笑得喜气,将她抓了过去,好生拾掇了一番,最后塞给她一把伞,“新娘子出门,便劳烦东家替她撑伞了。”
“好呀。”胥姜痛快的答应了,然后手里又被塞了一把喜果,她将喜果揣进荷包里,带回去给楼云春。
折腾完新娘子,又将一个婶婶按下来打扮,原来她是王蝉的母亲,看着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婶婶们也曾是小娘子,嬉闹起来,不比小娘子们稳重多少,直将王母打扮得花枝招展。最后她好说歹说,才撤了绢花,往庄重素净里打扮。
这厢热闹,外头人也多了起来,虽迎亲在下午,可女方亲友都早早来了,讨块喜饼、喜糖,沾沾喜气。
王蝉起得早,又被折腾来折腾去,困得直晃,王母心疼她,让她靠着被褥歇息。曹大娘叫庄嫂去煮汤饼,让大伙儿先吃朝食,等过会人多,忙起来也顾不得了。
胥姜吃完喜米茶,也只得个半饱,一看庄氏要去煮汤饼,便颠颠儿跟着去了。
曹家的灶是大灶,家里有曹叔这个木匠,曹家的一应家私、陈设,都十分讲究。虽不奢华,但结实且实用,形制也古朴,比她那个小窝瞧着可规整多了。
胥姜烧火,庄氏做汤饼,她手巧,包的是带馅儿的,猪肉小茴香。那馅儿还没下锅,就香得胥姜流口水,待真正下锅煮,一个个元宝似的白胖汤饼浮上水面,面香、肉香更是激得她肚子直咕噜。
庄氏听见了,扶着灶头直笑,赶紧给她盛了满满一碗,让她先吃。
汤饼起锅时,点了酱油、清油、醋和葱姜蒜沫,胥姜用汤匙挖了两只放嘴里,鲜香炸开,美得她两眼直放光。
“好吃。”
庄氏笑眯了眼,又盛了几碗往喜房去,再回来又煮了一锅,给曹叔、曹大力、王父等人端去,最后才坐下来自己吃。
真是劳苦。
“还得给稹儿留一碗,等他起了再吃。”
胥姜吃完,听闻陆稹还没起,便端着汤饼往他屋里去了。
“我去叫他。”
陆稹正睡得香,一张小脸红扑扑地,胥姜没忍住手痒,掐了两把。
“懒虫,还不起床?”
陆稹直往被子里缩。
庄氏进来,笑道:“昨夜咱们忙,没看住他,便读书读得晚了。”
胥姜就没见过这么爱读书的孩子,想她自己小时候读书,这里不好、那里不对的,总贪玩儿想跑,给她师父气得牙痒痒。再看陆稹,若他生得早些,拜在师父膝下,这般聪敏,又这般勤奋,想必会倍受疼爱。
这么一想,胥姜便无缘无故地吃起飞醋来,又去捏陆稹的脸。
陆稹终于被闹醒,迷迷糊糊地见她蹲在床前,顿时坐了起来,愣愣地盯着她。
“睡傻啦?”
“姐姐?”
庄氏过去替他穿衣,他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红着脸说自己来。
胥姜问道:“腿怎么样了?”
庄氏道:“能走一段路了,不过还没好全,不敢多走。”
“那便快了。”胥姜笑着对陆稹道:“你爷爷昨日回来可有告诉你?过些时候就要带你去拜师了。”
陆稹点头,“说了。”
胥姜吓唬他,“那是个非常严厉的老师,趁如今还能顽,赶紧顽吧,到时候可没机会咯。”
陆稹倒不怕,反而一脸期待,看得胥姜手痒,想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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