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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夫人被一声伯母喊得心头舒畅,看着楼云春的眼神越发满意,“是个好孩子。”
林夫子闻言,冷哼了一声。
“这屋里堆着书,也没地儿多置两把椅子,倒是劳苦你们了。”
“晚辈站着就好。”
“听红锄说公子姓楼?”继胥姜后,林红锄又被亲娘卖了一次。
林夫子皱眉,“你也早知道了?”
“嗯。”
林夫子不好冲她发脾气,就只好去瞪胥姜。
胥姜赔笑。
楼云春道:“回伯母,晚辈姓楼,名云春,字照月。伯母叫我云春或照月都好。”
林夫人笑眯眯道:“那便叫小楼吧。”
楼云春微呆。
胥姜‘噗嗤’一声,立马又收住。
楼云春看了她一眼,答道:“好。”
林夫人又道:“此次来得突然,没备什么茶水、吃食,眼看着就要到冬至,届时来家里吃顿饭,热闹热闹可好?”
楼云春点头应道:“好。”
林夫人又看向胥姜,笑道:“那就说定了?”
胥姜也点头,“听您的。”
林夫子见没人问自己意见,神色郁郁,林夫人瞧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手,他才展眉,说道:“只是寻常家宴,不必太隆重,人来即可。”
气氛这才一松。
正好,林红锄端着茶进来了,她先递了一盏给楼云春,又将剩下那盏递给胥姜。
胥姜冲她笑了笑,方才被林夫子吓得口干舌燥,此茶正好解渴,便接过豪饮了一口,随后又‘噗’地尽数喷出。
南方有皋芦木,亦似茗,至苦涩,取火屑,茶饮。
林夫子每每伏案困倦,最喜用其配芥酱柳条子提神。
自南山书塾出来,夜已黑尽,两人打一盏素灯笼,去牵马解驴。
那一驴一马,正被夜风冻得摒弃前嫌,紧挨在一块儿取暖。那犟驴一见胥姜,便扯着嗓子嚎,胥姜怕它惊扰四邻,一巴掌拍在它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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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吵送你去做火烧。”她嘴里残留着苦意,说话自然也苦。林红锄那杯皋芦茶也不知放了多少茶叶,苦得她舌头都麻了。
记仇的小妮子。
楼云春替她解驴,然后扶她坐上,又让她执灯,自己则牵着她走。
“你不骑马么?”
“风大。”
胥姜不经意又想起下元夜庙会上他替自己牵马,便觉得嘴里苦味都淡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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