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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之念会撞见这一幕,纯粹是巧合。有时候不得不相信,现实往往更魔幻。临近圣诞的周末,汤之念和周晓瑶相约一起去郊区骑行。天气缓和,阳光绚烂,她们带上了书本和一些食物等装在背包里,打算去附近的草地上晒太阳,顺便围炉煮茶。周晓瑶知道一处好地方,据说是恒誉市富豪的后花园,因附近一带房价超高,自然而然的周边的配套环境设施都是顶级。汤之念和周晓瑶午后出发,花了将近一个小时骑行,到达目的地是下午一点多。冬日与暖阳触碰,草坪上不免长出一些人,应该是附近居住的人。环境是真的很不错,紧邻人工湖,湖水清澈,波光粼粼。草坪的人不多,依稀有一些,看着不会显得太过清冷。微风缓缓吹拂道路旁边的杨柳枝,在南方,哪怕是寒冬,仍然一眼翠绿。阳光太好,暖洋洋地照在身上,热烘烘的。不远处有人领着小孩子在学走路,蹒跚学步的孩子就算摔在草坪上也不怕疼。找了处开阔的地方,铺上碎花防水野餐垫。汤之念把自己带过来的东西铺开在野餐垫上,又拿出围炉煮茶的工具,开始起火烧炭。周晓瑶在旁边瞧着新鲜,拿出洗过的红薯等东西放在烤具上,又拿出手机开启了拍照模式。“汤汤,你好厉害呀!”周晓瑶真是一个夸夸侠,情绪价值永远给到位。汤之念被哄上天,像一头卖力干活的老牛在原地打转,又是泡茶,又是煮奶茶,自己先不着急喝,心甘情愿地先满足周晓瑶。“奶茶好好喝啊!”周晓瑶双眼放光,“你这手艺完全可以去开奶茶馆啦!”“哪有那么夸张呀。”嘴上谦虚不在意,心里的小太阳花在转圈圈。制作奶茶其实很简单,将泡好的茉莉花茶水过滤出来茶渣,再倒入煮好的牛奶,糖分随意添加。周晓瑶把奶茶都拍了下发朋友圈,配文:汤汤好棒!汤之念背后无形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不多时谢彭越来电,问汤之念在哪儿:“怎么出去玩也不叫哥哥?有没有良心。”他看到了周晓瑶发的朋友圈,点了个赞,转头就给妹妹来电。瞧瞧,还是他这个当哥哥的称职,关心妹妹的风吹草动。汤之念很无辜,这是她一早就和周晓瑶约好的:“那你要来吗?我给你发定位。”谢彭越说:“算了算了,不打扰你们。”旁边周晓瑶一脸的期待瞬间转为失落。汤之念见此,忙化身爱神丘比特邀请谢彭越:“来呗,我请你喝我亲手制作的奶茶,很好喝的。”谢彭越说:“下次吧,我得去找zak,这家伙这段时间有点过分了。”话既如此,汤之念也不好再硬邀。周晓瑶倒也没有因此表现出多大的伤心难过。汤之念和周晓瑶各自带了一本书,打算下午的时间就消磨在这儿。这个年纪的女生大多爱各种梦幻的言情小说,周晓瑶也不例外。她带了一本名为《有个人暗恋我十一年》的小说,光看名字就让人觉得是痴人说梦。汤之念偶尔也会翻阅这类书籍,她清楚书中的人物太过完美,像是用手捏出来的人形玩偶。存在并不一定合理,但一定有它存在的原因。这种书她不排斥看,也不会上头。汤之念也带了一本书,英文原版的《傲慢与偏见》,本质上,这本书可能和周晓瑶带来的书是同类型的小说。汤之念主要是想学英语,看看英文原版小说,提高一下自己的阅读能力。这个理由实在太能说服自己。半下午的阳光晒得人头顶要冒烟,不多时,她们转移到一颗树下,一边能晒到太阳,一边能遮阳,再惬意不过。就这么晒着,倒是有种初夏的错觉。汤之念的脸颊被晒得红红的,周晓瑶也大差不差。不过周晓瑶涂了防晒霜,汤之念什么防晒的工作都没做。“怎么能不防晒呀?一年四季都要防晒的!”周晓瑶连忙科普,不防晒要变黑,变黑是其次,人会晒老的呀!汤之念才不管呢,“黑就黑,老就老呗。”“女孩子得白一点才好看呀。”“我觉得什么肤色都好看,我自己开心就好。”“行,你任性。”一个小时后,趴在地上的汤之念起身伸懒腰时,无意间注意到不远处的人。汤之念虽然只见过靳宏峻一次面,却是过目不忘。靳宏峻的气场是一回事,光是精致的穿着打扮,在普通人当中也是少见。他应该是很自律的人,四十岁的年纪头发乌黑茂密,背影精瘦,穿白衬衫很是有型。最绝的应该是他这张脸,有成熟男人的沉稳大气,也不乏年轻人该有的英气。看着靳宏峻怀抱一个小女孩,汤之念以为自己眼花。他今天穿一身休闲装束,白衣黑裤,整个人显得柔和许多。不似那晚与靳于砷针尖对麦芒,浑身散发傲慢与强势。不夸张的说,见过靳宏峻的那天晚上,汤之念就做了个“噩梦”。她梦到靳宏峻一脸嫌弃地让她从靳家滚出去,居高临下质问她算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站在靳于砷的身旁。汤之念被梦惊醒后就一直没有睡着,那会儿才清晨五点,索性拿出练习本刷题。自那次见过靳宏峻后,汤之念就深谙妈妈的教诲,尽量少出房间门,不在靳于砷身旁多晃悠。正巧这段时间靳于砷总请假不来上课,她和他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怎么说话。视野开阔的画面里,靳宏峻怀抱可爱的小女孩,身边跟着一位年轻亮丽的女性。那位年轻的女性并不是靳于砷的妈妈叶如之。汤之念记得妈妈说过,叶如之这段时间在国外拍摄纪录片,得年底才能回来。一个荒唐的念头在汤之念脑海里一闪而过,发现一个深埋在黑暗地底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心跳加速。周晓瑶察觉汤之念在走神,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汤汤,你在想什么呢?”汤之念心脏一缩,似被惊醒,慌忙收回视线。周晓瑶并未察觉到任何异样,她正低头剥红薯皮,软糯的红薯烤得冒出色泽诱人的糖汁,闻着香甜。剥好后递给汤之念,朝她扬扬眉;“快吃。”汤之念笑着接过,张嘴咬一口,烫得一口吐出来在掌心。周晓瑶又担心又好笑:“傻汤汤,烫的呀!”汤之念吐吐舌,吹了吹,慢慢一小口吃着,食不知味。不远处,靳宏峻正在和小女孩嬉戏,他将女儿抱起来架在自己的脖颈上,小女孩笑嘻嘻抓着他的头发。一旁漂亮的女人手上拿着一个保温水壶,满脸笑意陪伴在一旁。汤之念拿出手机,装作拍摄风景,心跳似要跳出嗓子眼,偷偷拍下那个画面。可真的拍下了这张照片之后,汤之念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难道要发给靳于砷吗?靳于砷知道这件事吗?如果他不知道,她此举会不会有破坏别人的家庭的罪名?如果他一早就知道了,那她的行为更显多余。好纠结。汤之念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杂草,对周晓瑶说:“我们走吧。”时间确实不早,再花一个小时骑行回去,差不多就要日暮西沉了。收拾了东西,汤之念再看了眼不远处。那头的“一家三口”似乎也要走了,靳宏峻一手抱着小女孩,一手牵着身旁的女人,朝路旁的豪车走去。天色晴朗,汤之念的心情染上浓郁暗沉。周晓瑶提议去小吃街,汤之念心不在焉地点头同意。骑行的路上,汤之念满脑子都在消化自己看到的画面。最后调整了状态,决定把这件事埋在心里。到了小吃街,周晓瑶直奔那家名为“糖醺”的甜品店,她馋那一口红丝绒已经好久,势必要一饱口福。今天是周六,排队的人倒是没有上一次那么多了。可能是“网红”效应的热度过去,顾客不再疯狂。汤之念收拾好了心情,陪着周晓瑶一起排队,想起顾邢在这里打工,下意识往收银台看了眼。顾邢好像并不在。他这个人身高长相都不一般,在人堆里一眼就能看到。不过他在与不在,与汤之念也并无关系。汤之念准备给靳于砷买一块蛋糕,虽说上次他满口的嫌弃她买的那块蛋糕,可最后还是吃得干干净净,可见应该不算讨厌。队伍往前挪动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轮到汤之念和周晓瑶。准备结账的时候,汤之念见到了顾邢。顾邢仍穿着店内统一的黑色制服,手上拿着一张蛋糕店招聘海报。大概是刚才才从外面回来,他的视线并未在汤之念身上停留,转身去外面贴招聘海报。汤之念和周晓瑶结完账,走到门口注意到那张招聘海报。甜品店里招零时工,时薪还挺高的。“有兴趣加入吗?”顾邢的声音冷不丁出现在身后。汤之念转头,对上顾邢那张并不算柔和的面庞。“暂时不需要。”也不能把话说的太死,万一有需要呢,所以只是暂时的不需要。顾邢点点头,说如果有需要的话就找他。人家笑脸相迎,汤之念自然也是好态度:“嗯,谢谢。”顾邢说:“好久不见了。”能在这里遇到顾邢,旁边的周晓瑶都惊呆了。以为顾邢只是推销才来问问汤之念要不要兼职,没想到他居然说了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周晓瑶转头用眼神询问汤之念:怎么回事?你们两个人什么时候见面了?汤之念回以眼神:等会儿跟你说。不多时,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后的周晓瑶眯眯眼:“汤汤,顾邢该不会喜欢你吧?”汤之念切了一声:“怎么可能。”“那他又是故意找你搭讪,又是跟你要联系方式的,还问你和靳于砷的关系,不是喜欢是什么?”“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喜欢靳于砷呢?”周晓瑶闻言笑得四仰八叉,抱着汤之念咧着嘴说:“你不去当编剧真的可惜了!”汤之念带着包装精致的小蛋糕回靳家时,早已经过了饭点时间,冬天的落日本就早,现在外头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汤元一直很赞同汤之念多出去找同学玩,多认识一些恒誉市的本地人,如果她未来想要在恒誉市工作生活的话,也当多条朋友多条路。汤之念也给妈妈带了一块小蛋糕,汤元心里高兴,嘴上却说:“浪费这个钱干什么?妈妈又不爱吃这些。”“没吃过怎么知道不爱吃呢?”汤之念果断挖了一勺喂给妈妈吃。汤元尝了一口,得出国人对甜品的最高评价:“不甜,还挺好吃。”剩下一块蛋糕,汤之念带回了自己房间。她原是想把这块蛋糕给靳于砷的,可是找不到什么理由突然给他送蛋糕。手机上点开和靳于砷的聊天对话框,他们上一次的聊天结束在两周以前。
他们已经很久没说话了。【靳于砷,我今天下午买了一块蛋糕,你吃不吃呀?】输入,想想不对劲,又全部删掉。他会不会误会她是故意买蛋糕来讨好他?她可没有这种谄媚的想法。【靳于砷,我今天路过了蛋糕店,顺便带回来一块蛋糕,你要吃吗?】输入……又全部删除。感觉怪怪的。算了,这块蛋糕还是留着自己吃吧。汤之念双手挠了挠自己的头,把头发弄得凌乱,是的,她要被逼疯了。趴在床上,双手捧着手机,准备点开相册。但在点开之前,她犹豫了。下午拍的照片,不确定有没有留存的必要。如果她不打算告诉靳于砷,这张照片也不应该留下。可是内心深处又开始疯狂纠结。靳于砷有知情权。汤之念觉得自己这会儿就像是一块涨满了水的海绵,稍微收拢便能挤出身体的水分,可是下一秒又被扔进了水里再次涨满,反反复复。正常人如果知晓自己的爸爸出轨并在外有个小家,会是什么反应呢?汤之念高一班级有个同学,她的爸爸因为出轨,导致父母离婚,此后变得郁郁寡欢、异常孤僻。不到半年时间,她的父母各自组建了家庭,她却得了抑郁症,经常请假在家。抑郁症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她随时都有轻生的念头。最近一次听到那位同学的消息,是她割腕自杀,庆幸的是被家中及时发现送去医院缝合了伤口,才没有酿下惨剧汤之念忽然一屁股坐了起来,想到靳于砷最近也是这般的反应,简直和她高中那位同学如出一辙。脑海里似有一根弦将汤之念吊起,她内心不再有任何纠结,穿上鞋子,果断地跑出房间,朝靳于砷的房间跑去。一路畅通无阻,今天靳宏峻不在家,靳家也显得有些冷清。噔噔噔上楼,直奔靳于砷的房间,然后再按门铃,外加疯狂敲门。好半天没人回应,汤之念干脆大喊他的名字:“靳于砷!”房间的隔音效果好,汤之念喊破喉咙靳于砷都不一定能听到。但是门铃声他早就听到了。某人不情不愿地下床,趿拉上拖鞋,懒洋洋地去开门。门一开,汤之念刚才那副彪悍的气势瞬间弱了下去。冬日夜晚的室外温度只有几度,靳于砷的房间里保持着二十几度的恒温。他穿一件单薄的白色短袖,身影高大如一颗松柏。房间里开着落地灯,依旧还是昏暗,那抹暖黄色的光线被阻挡在他背后,衬得他整个人蕴在寂寥里,说不出的可怜兮兮。“有事?”靳于砷垂眸,懵懂的视线落在汤之念身上,只剩无害。汤之念听出他的鼻音,问:“你感冒了?”靳于砷懒懒地“昂”了一身,转头往屋里走。汤之念下意识跟随他的步伐,进入他的房间。“吃药了吗?”“吃什么药?”说话间坐在沙发上,他顺手拿了个抱枕捂在怀里,懒骨头似的,又倒头在沙发上闭上眼。好困。汤之念误以为靳于砷身体不适,追过去半蹲在沙发旁,伸手去抚摸他的额头。冰凉的手心让靳于砷一个激灵,他睁开眼,双眼里的雾气似被吹散了,一把抓住汤之念的手腕。“你干嘛?”汤之念眨眨眼:“我看看你有没有发烧。”“发什么烧?”“你不是感冒了吗?”看起来状态也不是很好。靳于砷嗤了一声:“谁规定感冒就要发烧啊?我又没有那么脆。()”你看起来就很脆皮好吗。汤之念觉得他这会儿有点欠扁。事实上,靳于砷只是单纯犯困。这段时间天冷,他懒得出门,索性就不去上学了。往年也是这样,他任性,想请假就请假,没人管他。在家也并非无所事事,他彻夜彻夜地不睡觉,日夜颠倒,是要憋个大的。至于什么事情,还要卖个关子。他可不像某些人,事情还未成功就大张旗鼓地到处宣传。低调,要低调知道吗?靳于砷坐起来,一脸意味不明看着汤之念:≈ap;ldo;怎么?你关心我啊??()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汤之念皱皱眉:“你没有心情不好吗?”“有啊。”靳于砷懒洋洋的,怀里抱着抱枕,一只手托着下巴,一脸乖巧地仰头看着汤之念,“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没良心,只会利用我教她学英语,利用够了就扔在一边。”“你说我?”汤之念一脸不敢置信地用食指点着自己的鼻尖。靳于砷被她逗乐:“对!就是你就是你!”“我才没有呢。”汤之念解释,“我只是感觉你这段时间心情不好,不想打扰你……而且,我可有良心了,今天出门还给你买小蛋糕了。”“这么有良心啊?”“可不是。”靳于砷微扬眉:“蛋糕呢?”“在楼下。”“去拿上来。”他这会儿正好饿了。汤之念叹口气,任命地下了楼去拿蛋糕,不与靳于砷一般见识。想想他也有点可怜,估计还不知道自己爸爸出轨的事情吧,还是一脸“天真无邪”的少爷病。不多时,汤之念捧着一块小蛋糕上楼。靳于砷瞥了眼,还颇为挑剔:“怎么不是swan家的?”汤之念吐槽:“swan家的蛋糕有多贵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块蛋糕都抵得上别人一个月的工资了,这是在吃蛋糕吗?吃金子吧。去过一次之后汤之念就发誓她这辈子都不会去了。至少奢侈品不坑穷人。“抠死你得了。”“这是抠不抠的问题吗?你根本不知人间疾苦。”汤之念板起脸,“你吃不吃?你不吃我自己吃。”靳于砷直接动手抢了。好幼稚的人啊。汤之念才懒得和他抢。本来就是给他的。“坐啊,傻站着干嘛?”靳于砷拍拍自己身旁的空位。汤之念也不和他客气,走过去坐在一旁。靳于砷捧着蛋糕慢悠悠地吃,问:“说说看,你为什么觉得我心情不好?”这问题让汤之念心里一凌。该怎么说呢?汤之念偷偷侧头看一眼靳于砷,斟酌语言。昏黄光线里,靳于砷还是那副懒劲儿,()凌乱的头发丝看起来都是拽拽的。他这段时候看着是瘦了点,更显得五官凌厉了些。“好像自中秋你父母回来后,你一直心情不好。”靳于砷淡淡应了声,倒也没有瞒着:“我单纯看靳宏峻不顺眼,没别的。”“为什么呢?”汤之念故意试探询问。靳于砷舀了口蛋糕上的动物奶油,缓缓放入口中,压住心里的那点苦:“知道绵绵是怎么死的吗?”汤之念点点头,记得靳于砷说过,是被人毒死的。靳于砷那双锋利又清俊的眉眼看向汤之念:“是靳宏峻让人毒死的。”汤之念倒抽一口气:“可是,绵绵不是他送你的生日礼物吗?”“他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靳于砷面无表情地勾了勾唇,“摊上这么个爹,算我倒霉,还能怎么办。”他总不能拿枪崩了靳宏峻一命换一命吧?“你爸爸……确实挺过分的?”还搞外遇,还有私生子!靳于砷故意叹口气,一脸可怜状:“做人很难的,我能长那么大不容易啊。”确实很不容易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即便是条件优越如靳于砷,就算得到了物质上的所有满足,精神上的获得也并不一定见得比寻常人家的孩子要多。汤之念本来还有所顾忌,这会儿也不和靳于砷藏着掖着了,说:“我有个事情告诉你!”这人一脸严肃认真,准备英勇赴死的样子,倒是让靳于砷好奇有什么滔天的大事。他放下手上的蛋糕,跟着一脸严肃庄重,朝汤之念做了个请的手势:“请说吧。”汤之念深吸了一口气:“我今天出门,见到你爸了。”靳于砷扬眉:“嗯?”汤之念继续:“看到了一个画面……我拍下来了。”她说着拿出手机,从相册里翻出那张照片,递给靳于砷。靳于砷没接手机,只靠近看了眼,啧了声:“这个畜生,现在连藏都不藏了是吧?”他的反应实在太淡定了。汤之念有些怀疑:“你早就知道了?”汤之念忘了,靳于砷不是正常人啊。他这个人的思维和同龄人完全不一样。“嗯。”靳于砷神色淡淡的。“那你……难过吗?”“有什么难过的?我和他关系本来也不好。”靳于砷重新捧起蛋糕,“倒是替我妈感到委屈了。”“那你妈知道这件事吗?”靳于砷耸耸肩:“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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