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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淡淡地瞥你一眼。
你不敢笑了。
他放下那只手臂,目光扫过你右手指尖的割伤,凝了一下,心中微疼。
那是拉弦过满留下的伤痕。
他没有点破。
“还有呢?”
没等你狡辩,钟离静静地看着你,继续说道:
“若是如此,还不足为若陀道一声伤重。”
你一时语塞,迎上钟离温和而平静的目光,不知怎的,抿唇笑了一下。
“帝君是想问我怎么受的伤吧?”
你放开被子,随手拢起披散的长发,露出一截雪白纤长的颈,大概是久居房内,少见外人,你只身着一件齐胸的月白长襦裙,外罩一件半透的沉香色丝罗披衫,微黄的火光映在纤细柔软的肩膀上,披衫下的肌肤线条柔和又清晰。
你背对他跪坐着,气息非常近,钟离的眸光落在你肩头,看见薄薄的披衫从肩膀滑落,柔白圆润的肩头微微耸起。
他的目光微微凝住。
雪白的肩头柔软,细滑,若非有无数细小的伤痕纵横交错,便是会叫逐利商贾哄抢的羊脂白玉,微微透着粉意。
钟离抬手,握住你的胳膊,俯身,微凉的唇落在雪白肩头上。
似吻过庭中水月,极为怜惜。
女子的声音似一泓清泉,似春水绕指,清亮又柔和,故意和他撒娇。
“这么些日子没有见面,帝君有没有想我?”
钟离轻轻嗯了一声,长睫低垂,松开了手,指尖蘸了一点药膏,细细地抹在伤口上。
许是因为这具身躯的特性,你身上总泛着凉意,可钟离的掌心是温热的,他细致的抹上药膏,又柔和地推开,指腹的细茧摩挲着你的肌肤,竟罕见的叫你的体温升高了些,一点一点热起来,肌肤泛起一层细汗,晕红透出来,如霓裳盛放,粉嫩的花瓣簇着雪白的蕊。
你便在陡然燥热的室内,将未曾书于纸面的领域种种细致的讲出来。
玩弄人心的螭,自我牺牲的少年神明,明明不过几日前的事,说出口时却恍如隔世。
伤口细密,钟离的手指擦过每一道伤口,力道轻柔,未有停止。
只提到那少年时,背后的力道极为轻微的重了一点,显出其主人正认真聆听着。
你犹豫了一下,还是掩去了艾利欧格和银矢的事,这两件事都牵涉甚广,尤其是螭口口声声唤的“艾利欧格”,连你都尚不清楚,若就这么讲出,反而显得不明不白。
静夜深处传来沉缓悠扬的钟声。
困意涌上来,你的声音断断续续,越来越低。
好容易听你讲完魔神陨落,领域遭毁,钟离便觉得肩头一沉。
你整个人靠过来,压在钟离身上,脑袋蹭着他的胳膊往下滑,人往塌下栽倒。
钟离伸出双臂,让你落进他怀里,雪白的肩头近在咫尺,呼吸间热气触碰肌肤,便晕出淡淡的绯色,仿佛含苞待放的霓裳花,透着丝缕香气。
他不自觉禁锢着她,贪恋了一会儿泛凉的香气,把她放到榻上,盖好被子,听她咕哝两句。
璃月城险生大乱,她连日奔波,坚守璃月,又与螭鏖战,承无辜者杀业,早已是身心俱疲,见他回来,还是强撑着精神安抚他。
这样的阿离,叫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钟离掖好被角,却见她微微蹙起眉头,侧身,不安分的将手臂伸出被褥,圈住他的腰,才满意地咂咂嘴,舒开眉眼,睡熟了。
钟离看了她一会儿,唇边勾起一点笑意。
那点毫不理智的,因她与若陀、歌尘,甚至故去的那位少年间亲密而生的烦闷,就这么悄然散去。
钟离放下幔帐,吹灭烛火,侧躺
39、雪夜归人()
在你身侧,让你的额头抵着他的胸膛,就这么阖上眼,意识逐渐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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