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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诏瞪了她一眼,大步迈了出去,也去了湢室,再回来时乌发垂垂湿湿,身上裹挟着丝丝凉意,是刚沐浴完。
长发披散,衣衫半敞,筋骨紧壮,腹部肌肉轮廓清晰紧实,这会子再看到是有些潇潇君子模样。
他擦完头发抬头看她,姑娘还如将才那般直愣愣地杵在那。
这夜下雨,屋内有些凉,她刚沐浴完,身上只穿了单薄的素衣,简单素雅到显得她有娇花照水之静美,傅诏蹙眉移开目光,“不上榻,是打算今夜就站着睡?”
看她扭捏紧张的样子,傅诏也猜到她在想什么,冷嗤道:“你以为我非你不可了?”
说完想了想,方才在湢室里他想趁机和她欢好,反被打了一巴掌有失颜面,又加了句,“若不是看在你我有一个孩子的份上,你以为我会叫你来庄子?”
这般倨傲的人,自不会霸王硬上弓。
犹记得二人第一次,他千方百计设计,让她心甘情愿主动交上自己,事后还逼问她,“是我逼迫的你吗?”
她只能吞声忍气地说,“不是。”
知道他不会干什么,瑾瑶这才上了榻,整个人钻到衾被里紧紧挨着墙壁。
傅诏走到榻边见姑娘避自己如蛇蝎的模样又是一阵烦躁,胡乱吹了灯钻了被子里,较劲似的背对着她。
瑾瑶盯着他宽阔的后背半晌,困顿的两眼皮打架,将要睡去忽听他沉沉地说,“我虽借给你了人,但你不要乱来。”
瑾瑶脑袋渐渐清明了些许,相府内部复杂,母亲病得蹊跷,府里的人她信不过,这才问傅诏要了人。
听及此,她不知他是担心伤害到苏青莺,还是耽误了他的大计,沉默良久才说,“你既把人给了我,想怎么做就是我的事了。”
前方身形转了过来,黑暗里那一双眸子锐利寒凉,他盯着她片刻一叹,“相府早就不是你印象中的相府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问你要人嘛。”
傅诏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顿了顿他又说,“我和苏青莺的婚事照旧,那日是因你母亲在场,不想让伯母操心才那样说。”
“姑娘家的,随意悔婚对名节不好,所以我和你的婚事,你自己回去跟你母亲说不想同我成亲。”
末了他又叮嘱了句,“我和她的婚事,你最好不要横加干涉。”
瑾瑶怔忪,原来爱也是分三六九等。
傅诏心里有她,这点她十分清楚,若非如此他不会纵容她闹了一天,更不会借给她人,甚是连打他都可容忍。
但任何时候遇到苏青莺,似乎就没有她的位置了。
他是那年为了她的“死”责罚了苏青莺,可也没有退婚,更没有将她“谋害”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反为她隐瞒。
见身侧的姑娘眼底有一闪而过的黯淡,他又想挽回什么,“青莺其实和你一样,是个可怜人,相府如何和她无关,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你别碰她。”
顿时瑾瑶像是被点燃的火油,霍得坐起来,速度之快把傅诏吓了也坐了起来。
她一千金小姐都算得上可怜人,那她这种流落在外受虐打多年的人算什么?
黑暗里,微弱月光下二人四目相对。
瑾瑶咬牙切齿瞪着他半晌,掀开被子,长腿一迈跨过他随手拿过衣衫就往外去。
“又要做什么!”傅诏来不及穿靴,光着脚下的急急拉住了她的手腕。
“放手!”她回头瞪了他一眼,指尖用了力,尖锐的指甲铆足了劲一根一根掰开,把他指节修长的手都划出了一道一道的抓痕。
傅诏觉得她现在愈发不可理喻了,他已经忍了她整整一天,实在忍无可忍。
见她还不怕死地往外去,他三两步上前,长臂一捞俯身将她抗在肩上往榻边去。
瑾瑶倒垂着头,被晃得头晕,这个角度她只能奋力拍打着他的后背。
“啪”,一只手拍在她臀瓣上。
“老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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