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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靖重新躺了回去,他试着闭眼入睡,可她清瘦苍白的面容始终在他脑中徘徊。她瘦了不少,也失容不少。
这两月来他没少放纵,亦如他之前所想,他不好受,如何能让她好受。可如今,见她备受磋磨之态,他可有解恨,又可有好受?
朱靖凝寂看着昏暗中的帐顶。
这一刻他无声问了自己另外一个问题,他对她又可有腻?
这个问题比上两个问题好答,因为身体的反应无法自欺欺人。
大病初愈之后,他曾想过,或许他腻了有些事就淡了,毕竟人伦之欲掌控人总有一定期限。可如今他发现,在对她的欲上他已经不大好说期限了,甚至还隐有几分脱离掌控之状。
大抵是平生头一回为此类情绪所扰,他理不清头绪,也没几分耐心。念头在脑中闪过两回后,就抛掷一旁,勒令自己不再去想。
统共她在他掌心捏着,要她如何她就只能如何。
且这般耗着罢。
长信宫的宫门再次开启时,是近半月后的夜里。
两嬷嬷惊闻圣上驾到,慌里慌张的急急跑去内寝将人给拽起,见对方容颜消瘦黯淡,唯恐圣上责罚她们伺候不利,又赶忙去寻了胭脂过来,草草给她擦了脸,涂了口脂,如此多少显出几分好气色。
那夜圣上离去后,她们受到冯大监嘱咐,也的的确确是好生将人看了几日。便是如厕时候也盯得紧,将人伺候的无微不至的。
可如此过了十日,圣上却迟迟未来,完全打破了与之前固定的每五日过来的惯例,这不免就让她们心中犯嘀咕,莫不是圣上腻歪了?
想到圣上一旦再不过来,她们就要随着一道老死在这所常年封闭的冷宫里,不禁又惊又烦又怨。心中有情绪,伺候人如何还能尽心?后头这两日,她们更是疏忽怠慢,做事能躲懒就躲懒,连给她的饭也都糊弄了事。至于对方吃不吃,她们哪还管。
朱靖进殿刚解了披风,就见她推开两嬷嬷的搀扶,在原地抬手掠了掠鬓发。见他的目光看来,她亦半抬了乌眸,与他的视线相接。
“圣上这月少来了两回。”
她轻哑着嗓音,并非反讽,只是平铺直述。
他的视线将她从上到下打量,掩住眸里寒光。掷了披风,他大跨步朝她走来,面容平静,可胸臆间却烧着股难以言明的暗火。
几步至她身前半步处,他直接俯身揽她腰背将她一把提抱起。
文茵猝不及防被他揽背抱起,突然昏厥了瞬,眼前拂过瞬息黑雾。她闭了闭眸缓了些,刚睁了眸,唇齿猛地被人侵入。
朱靖收回对旁侧两嬷嬷的寒邃眸光,低头边缠吻着她,边单手揭开锦帘,提抱着她往内寝方向走去。
怀里的重量提醒着他,她瘦的惊人,掌腹朝她脊背抚去,能清晰感受到那凸出的脊背骨。
他好似又回到了半年前那种愠怒在血液里流窜,无以名状又无处发泄的状态,这一刻他能清楚感知的是,对她的磋磨让他解不了恨,也让他产生不了痛快。
他居高临下俯视她,伸手擦着她面颊,想要擦掉那些碍眼的脂粉。
文茵仰躺在榻间,睁眸看着眸色深深的他,突然婉转一笑,问:“为什么擦掉?口脂染花的样子不好看?”
朱靖猛停了动作。
“曾经被染花过?”
“你想听的话,一会榻间我细细说给你听。”
他手指擦拭她脸庞的力道加重半分,可见她娇嫩肌肤很快发红,又收了力。
他面上没有过多的表露情绪,毕竟这两月来被她话刺激多了,已然有了忍耐性,并不会再如初时般轻易动怒。
不过他的注意力却也随之落到了她上了口脂的唇上。
唇瓣此刻泛着晶莹水色,殷红的口脂染花了她娇嫩唇角,本是冶荡的一幕,偏配上她那双不染半分人欲的清亮乌眸,落人眼里,竟是那般清艳。
这一夜他很有冲动,不过却草草结束。
下榻将那帷幔拢过,他披衣下地,已然是满面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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