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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他虽然开了口,但含在口中的话,伴随有气无力的呻吟,全糊成了一片,阎韧思根本听不清楚。
“唔……”
实在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她只好费力翻转过他的身子,却赫然发现他的脸色十分苍白,两道斜飞入鬓的俊眉也拧成了结。
“沐大夫……你不舒服吗?”
管不了未出嫁闺女该有的矜持,她心慌意乱地伸手摸了摸他冰冷的脸,再探了探他的额,焦急不已地问。
天旋地转的感觉让沐平鸿说不出话,挤了半晌,才唔了一声。
瞧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阎韧思柔声道:“算了、算了,我扶你回房,躺着再说。”
她努力拉起他的手臂,攀上了自个儿的肩,这时却突然意识到,站在高大的他身边,她显得相当娇小。
仅扛起他一只手臂,她便有种会被他压死的错觉。
“呃……呼呼……沐大夫有办法站起来吗?我、我扶不动你。”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的身形看起来清瘦修长,怎么会重到让她无法负荷?
“你让我坐下……我、我只是饿过头了……”看她被自己压得像随时会倒地,沐平鸿勉强自己要站好。
阎韧思的身子被他的身体重量压得半弯、脚步颤巍巍,像是随时会被他压垮倒地。
若不是真饿得脚软、头昏,他绝对会被她这模样给逗笑。
“饿过头了?”阎韧思诧异的眨了眨眼,有些不确定,她记得他有一橱柜的果子可果腹,怎么会饿到晕了过去?
听出她语气里的疑惑,沐平鸿对上她满是不解的眼儿,继续有气无力道:“我忘了。”
新研的药,缺的一味草药是药庐里未备的,为了寻求同效药草替代,他绞尽脑汁、不断尝试,竟专注到忘了自己整日没吃东西。
“忘了?吃饭不是天生的需求吗?怎么会忘了呢?”阎韧思不可思议地惊呼出声。
他虚弱地扯了扯唇,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就真的忘了……”
或许吃饭是天生的需求,但他就是会忘记。
尤其是当他完全沉浸在药草之中时,这些需求,就自然而然的会被置诸脑后。
听他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阎韧思板着小脸、眼圈儿发红地哽咽道:“为什么要糟蹋自个儿的身子?若我没来找你,你是不是就这么……”
想到他极可能因此莫名其妙断送一条命,她就觉得整颗心为他抽紧,感到说不出的惊恐与不安。
她担忧他、关切他的话,就像一股暖流,缓缓的沁入他的胸怀,滋润他孤单、干涸的心灵。
“人不会这么容易就死掉……”
“不要随便说死字!”她蹙了蹙眉,瞪了他一眼,接着恼声说:“你坐一下,我去舀碗粥给你。”
“粥?”沐平鸿不解地觑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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