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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远,确定不会回头了,元长渊才放开房青玄,眼底已没了刚才那般的深情款款:“房大人,方才失敬了。”
房青玄站起身,捋了捋堆得起皱的衣袖:“殿下这是何苦?”
“一年前,我差点死在东宫。”元长渊行至纱帐外,隔着纱帐与房青玄对视:“我身边伺候的太监都是芸妃安插的眼线,只有小旺财不是,那些太监们往我的吃食还有所用之物里下毒,那些毒不会立马见效,但长时间使用,必死无疑。”
房青玄听得毛骨悚然。
元长渊行走到另外一片纱帐后:“我从十岁起就患有很严重的隐疾,双目双耳也越来越不灵便,到现在我也只有一只耳和一只眼能看得清、听得见,太医们都找不到原因,是欧阳太傅从民间找了一位神医,才发现我的寝宫里都是毒气,甚至是我衣服的夹层都有毒物,再晚几年发现,就会悄无声息地暴毙而亡,于是我搬出了东宫,住在了国子监。”
难怪太子没住东宫,而是跟其他监生同吃同住,原来是这样,房青玄眼里多了一丝同情。
“芸妃仍然不肯放过我,我想要保住自己的命,就只能跟那些纨绔们学怎么享乐,这样用不着她除掉我,父皇就会先废了我,大皇子这会应该已经去跟芸妃报喜了。”
“殿下为何会与微臣说这些。”这些话实在是太私密了,太子殿下竟然会说给他听,这是已经完全信任他了吗?
元长渊掀开纱帐,走到房青玄身边。
这么面对面站立着,房青玄发现太子殿下真高,足足高了他一个头,压迫感十足。
元长渊挑起房青玄秀气的下颌:“因为你与我很相似,你不愿在宦海浮沉,我也不愿在太子之位上战战兢兢地活着,可我们都不得不在这个位置上,被裹挟着前进,没有退路。”
房青玄被迫抬头,望着元长渊深邃的眸子,他发现太子的右眼更加幽黑,因为无神所以更深沉,瞎的大概就是这一只眼。
房青玄肆无忌惮地盯着元长渊的右眼:“殿下能如此信任微臣,微臣很高兴。”
元长渊继续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以后就要委屈大人陪我演戏了,要尽量演得像。”
房青玄:“……是。”
“母妃,今日我瞧见太子在书阁里,与一名侍读你侬我侬,当今太子竟然变得如此荒淫无度。”大皇子说这话的时候,心情掩饰不住的雀跃。
芸妃给鹦鹉喂了几粒瓜子,扭头问:“当真?”
大皇子说:“儿臣亲眼所见,那名侍读还坐在太子腿上了。”
芸妃满意一笑:“看来太子已经跟那些公子哥们彻底学坏了。”
当晚,元庆帝来了萃芸殿,陪芸妃一同用膳。
这么冷的天,芸妃一袭半透的薄纱,妙曼的身体若隐若现,看得人血气上涌,用膳时也不规矩,跑到元庆帝身边蹭了蹭:“皇上~”
元庆帝把芸妃抱到腿上:“爱妃,又想要朕送你什么?”
“臣妾就是看皇上这些天太累了,想让皇上放松一下。”芸妃很擅长拿捏圣心,知道说什么不会让皇上厌弃,若是她一上来就说事,只怕元庆帝掉头就走了。
用过膳,芸妃帮元庆帝捏着脚:“皇上,太子岁数也不小了,得早些娶位太子妃管管他了,可不能整天跟男子淫乱在一起,今个有人看到太子与一名侍读,在国子监公然搂抱,举止亲密。”
元庆帝皱眉:“渊儿自从去了国子监长住,就越来越放肆了。”
芸妃手上功夫不停:“太子是变任性了一些,本性还是不坏的。”
元庆帝烦躁地摔出去一只茶杯:“再这样下去,天下人就要说他德不配位了。”
芸妃赶紧贴上去,在皇上心口顺了顺:“皇上别生气。”
皇帝要废太子的谣言,最近又开始传了起来,甚至传到了前朝。
朝中局势本就动荡,废太子这一谣言,更是激起了一层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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