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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花贼沈芙无辜地盯着额前冒汗的王公公,心虚地转头,猝然对上贺兰昭划过笑意的眸子,快得沈芙差点没能捕捉到这一秒。沈芙不安地低头舔了舔雪白的爪爪,喵,珍稀兰花啊……当时她只是单纯觉得那几朵花开得高雅漂亮,就咬断了几枝借花献佛,谁知道……想着,沈芙的声音渐渐柔弱:“喵咪。”贺兰昭觑了正自责垂头,没了底气的雪球,声线低淡微哑:“一挑就挑了孤心爱的兰花。”王公公讪讪一笑,心里为雪球捏了把汗。每次太子这种褒奖语气的时候,都有人遭殃。沈芙小耳朵心虚地抖了抖,摸不清贺兰昭话中的意味,仍缩着小脑袋:“喵……”不要生气,从我小金库里划,我有钱,我赔你。王公公等了一会儿,只等到太子问道,“这几枝黄梅,可比得过雪球特地送孤的这几株兰花?”特、地。王公公总觉得太子在‘黄梅’二字上淡淡咬重了读音,平静的姿态里无端透着寒气。“自然比不过。”王公公垂首,面上从善如流,实则心底正在暗自悄悄抹汗。危机似乎解除了。想着,沈芙跳下案桌,蜷缩成团地窝在靠案桌边侧的地上。在他们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的时候,沈芙拿着屁|股背对贺兰昭的视线,悄悄在那张藏起来的纸片上迅速用爪子戳洞打字,然后塞进案桌桌底,只有她爪子勾拉才能轻易勾出来的地方。沈芙并不知道王公公的水深火热,再次跳上贺兰昭的怀里蜷着时,就见贺兰昭动作似有杀气地抽起瓷瓶里的黄梅,一字一顿地平静道:“既然比不上,这些黄梅,都给孤扔了。”“东宫的黄梅品相不好。”贺兰昭撩起眼,语气轻描淡写。王公公立马心神领会,不久,沈芙就发现东宫所有的黄梅都变成了红梅。黄梅大概,可能,肯定跟贺兰昭八字不合。、二十只喵经过上次的有惊无险,贺兰昭总爱多喂雪球喝水,担心毒素在雪球体内不能完全排清,尤其是雪球似乎都未曾……是夜,沈芙在贺兰昭的视线注视下,再次无奈地伸舌卷了几小口水。变成猫之后,只要不是很渴沈芙都不怎么喜欢喝水,她别开脸看向贺兰昭:“喵呜。”已经够了。贺兰昭沉默片刻,捻了捻眉心,在雪球疑惑又关切的眼神中慢慢吩咐道,“来人,请林太医走一趟东宫。”沈芙微楞,随即掏爪拍了拍贺兰昭的手背,站起身凑近贺兰昭,清亮的浑圆猫眼映有水光:“喵呜?”你怎么了?不舒服?不知为何,沈芙总觉得贺兰昭落在她身上的眼神略微幽深。林太医负责太子的腿疾治疗一事,但奈何太子总能推拒,别说得传唤了,他就鲜少能够成功踏进东宫半步。这次一听传唤,林太医吓得以为又出了上次那大事,生怕失职,马不停蹄地背着药箱赶来东宫。进门,林太医并没能听清前边,但隐约能听着太子最后朝那只猫说的话,“……讳疾忌病不妥。”敢情太子您还知道讳疾忌病不妥。“喵!”沈芙小耳朵发烫,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羞的,若不是贺兰昭箍住她以防她跑走,沈芙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找块豆腐哐哐哐撞上去。鲨了她吧。竟然,竟然怀疑她的“排水”功能出问题,简直令猫窒息,当场自闭。“太子殿下,”林太医行礼起身后,立马拿起针具,准备早已停了许久的例行施针具治疗,上前垂头恭敬道:“麻烦殿下先让微臣看一下……”“不必。”贺兰昭出言打断林太医,“孤只是有事相问。自雪球上次误尝川乌后,孤常喂水,但砂盆里从未见它……”贺兰昭正说着,手背冷不丁让雪球气恼地抓挠出淡痕,奶凶地喵呜着,她的小耳朵委屈地压折起来,瞪眼威胁道:“喵!”闭嘴!林太医自然地接过话头,皱起眉:“未有如厕?这不符常理。”说着,林太医在贺兰昭深沉的视线下,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下满脸生无可恋,但乖巧配合的雪球,纳闷地得出结论:“微臣观它的瞳仁明亮,舌苔颜色正常,并未有残余毒素。或许,太子您的猫偷偷在外解决了也不一定。”“……”沈芙一时之间竟不言以对,稀里糊涂地在贺兰昭沉沉的视线下给背上了这个说辞,委屈点头。林太医难得踏入东宫,怎么说都要给太子治一治腿疾,太医院院长没少在他耳边念叨,甚至觉得是不是因为他的医术不精,使得太子殿下不愿给他医治。虽说心知无法根治,但并非不能缓解疼痛,林太医决定一定要不虚此行,给太子展示他的高明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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