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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2页）

瞥见主席下方的一片空位，朝最近的位子走过去。那些视线怪异地移动，然后有人抢过去，坐上了那位子，理直气壮地装淡定。

乌衣停了停，没作出气愤举动，而且默声地调转方向走去下一个空位子。于是那位子又有人先一步坐上去，再下一个，又被坐了。

一而再再而三。即便座位多，即便那些人离得远，也要上去抢。

不等乌衣将耐心耗完，一大片位子已纷纷坐满了人，有一行人原本是同一席的，居然罢了好几个位子。

众人的表示再明显不过：

不是没有位置，而是没有你的位置。

乌衣对着面前的景象定了片刻，坐在席位中衣冠楚楚的人们投射过来的目光在其看来充斥着怪诞与丑陋。

颠覆，只在一旦之间。

他们想从衣帽阴影下若隐若现的脸庞上寻求满足他们心情的东西，但在那阴影下露出一部分的、缺乏血色的脸上，嘴唇都没动一下。

干脆不找座位了，往大殿中央的方向转。大殿正中央的上方以法术维持、悬停着一把琴。前方近主座的地方安置着一些更高档次的席位，那是属于重要宾客的，其中几个为空。而高席的主座则是有两个位子，亦为空。那些座位在场没人敢坐。

乌衣往主座的方向走，众人皆惊，有言道她（他）疯了么？

而其到了大殿的正中央止步未前。

中央应该是大人物该走的，别人都是贴着边走。

不识相的、捣乱的家伙，众人不约而同地认为。于是好几个神飞上去想把人赶下来，谁知道还没靠近，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几支玄色羽刃利落地刺伤了那几个神，袭击者反而倒地。玄色羽刃击退敌人后自旋着汇聚起来，几支并作一支。

玄羽有半个巴掌大，细薄锐利、精致刚韧，外形像一片对称的叶子。

众人傻眼了。

“一……一叶玄？她，她是……”

“神器一叶玄！！”

“羽族公主白梦渊？！”

一叶玄划破风的气势凌厉而威飒，飞到站在中央的那乌衣身边，竖立自旋，并围着乌衣盘旋，不紧不慢却又似暗藏杀机。带动的风同时将乌衣的帽子掀开来，露出女子的冰霜面容，阴寒让美丽变得可怕。

周边人连退几步，有的法器没拿稳，有的甚至跌倒了。

——在神王到来之前，这位不久前被他们冒犯的女子在这里，足能称王。神界十尊里没她，但她打败过神尊。

女子眼中有深渊。

四下霎时鸦雀无声，惊疑她为何会出现在此。

只见，一叶玄停止了盘旋，转而往上飞去，朝上空那把悬定的琴飞去。玄羽将琴外层的禁锢破除，随后和琴一同降落。

叫做长渊的宝琴熟练地横在了她面前。

众目注视下，她伸出手抚上了琴。手与琴两者接触，因法术限制的消除而迸发的力量往四下散播，威压震慑在场所有人。

“长……渊……”

“白……尘……”

绝望让难以置信都显得无力。

在场的大抵是慕白尘之名而来，且其中不乏白尘的仰慕者与受惠者。

“噔——”

长渊被苍白的手拨动，指间的漫不经心不如说是乏力，琴弦受惊一般颤抖起来，依序从一端到一端，一根，一根，又一根。旋律简陋但琴音强而有力，深沉而悠然地荡漾在整座宴殿内，仿若穿透墙壁、穿透人躯。弦丝跳跃，而仿佛拨动的，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