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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的伤是被太后打的?”
“不是不是。”梁浅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他身上脸上的伤是他自己从边关带回来的,这回是他把太后给伤了,这才在宫里待不下去。”
“小小年纪,脾气暴烈的很。太后见他年纪小,不想他荒废,便将他拘在永寿宫中念书,谁知今日不知那教书的女学士说了什么,他竟骤然暴起,把那女学士给打了,太后闻讯赶来,他又跟个没头苍蝇似的,把太后直接撞进了假山中,宫人们拔了好久才把太后拔出来。”
大驸马用词精准,一个‘拔’字就能让金梧秋想像得出太后当时有多狼狈,怪不得要把那孩子赶出宫了。
“那陛下让你送他来我这里做什么?”金梧秋问。
梁浅摊手:“他父母都在边关,让他一个人住武安侯府,怕不是要把房顶给掀了。”
“所以就送我这里来?”金梧秋很无语,四公主的孩子,就算宫里住不得,那么多公主府难道还住不得?怎么也轮不到住她这儿才对。
梁浅赔笑:“还不是因为陛下信任金老板嘛。”
金梧秋往那孩子看了看,见他因为等待时间有点长,竟踢了好几下花厅的门槛,脾气看来是挺暴躁。
果断拒绝:
“我跟他说过,不想掺和他们家的事,你赶紧把人带走,就说我不收。”
“陛下只让我把人送来,没让我送回去……”
这么抛下一句话后,梁浅撒腿就跑,速度之快,金梧秋立刻伸手去抓都没抓着,待跑出去一段路后,梁浅才回首对金梧秋说:
“就拜托金老板了,在下告辞,回见!”
金梧秋:……
想派人去把他追回来,但也明白大驸马只是负责跑腿,真正做决定的不是他,可做决定的那个人又不出现,倒让她左右为难了。
见那孩子还在花厅里等待,金梧秋总不能把一个孩子晾着,只得进去找他。
祁翊眼看着送他过来的梁浅兔子似的跑了,来这里的路上,梁浅与他说,皇叔不让他住武安侯府,让把他送到这所市井里的宅院来。
走进来的女子嘴角带着浅笑,五官清丽,却生的纤瘦弱质,这身形要是在边关,一阵风就能把她给卷走。
“你是何人?”祁翊粗着声音问。
他还没抽条,声音也还带着稚气,虽然故作深沉,但效果并不佳。
“我叫金梧秋,是这座宅子的主人。你可以像别人一样称呼我为金老板。”
金梧秋让人把花厅周围的仆婢都撤走,这才放心跟这孩子交谈。
祁翊将金梧秋上下打量了几眼后问:
“你跟我皇叔什么关系?他为何要把我送来你这里?”
金梧秋眉峰一挑:
“怎么,他没跟你说?我是个商人,你被卖给到我这儿了,从明日起,你就得穿上短打,在我这院儿里做工。”
祁翊嗤笑一声:
“你当我三岁小孩儿?敢让我做工,你知道小爷是谁吗?”
金梧秋冷着脸道:“当然知道,武安侯世子嘛。可那又如何?你知道我跟皇帝是什么关系吗?”
祁翊没说话,目光如刀般盯着金梧秋,金梧秋就是在这样恶狠狠的目光注视中说:
“你知道当皇帝的人,向来都是心狠手辣,有些事明着做不了就在暗里做。我就是皇帝手里的刀,专门藏在民间,替他铲除那些不听话的朝臣,死在我这座宅子里的大官,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了,你若不听话,下一个就是你!”
祁翊纹丝不动,端坐如山,若非鼻翼不自然的掀动,手指不自觉的蜷缩起来,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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