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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着被子角,我决定试探一下。
“说起来,”等到刷牙时,我假装不经意开口,“谢玉衡,我还不知道你究竟几岁。”
他站在我旁侧,口中同样含着牙刷,回答:“唔唔唔。”
我辨认:“二十五?”
谢玉衡无语地看我一眼,漱漱口,重新回答,“二十一,”完了还要补充,“比你大。”
我吃惊:“咦,原来我还不到二十吗?”
谢玉衡耸肩,“反正你是这么说。”
我:“哦……”
低下头,同样漱口。一阵“咕噜”完,才又进行下一步。
“咳,”我道,“前面看那些话本,里头的小姐十四五岁就定亲了。书生能晚一点,但也是在加冠之前就要结亲。呃,也不知道……”
不怪我讲得磕巴,实在是说到一半儿,谢玉衡的眼神便飘过来了。
他拿一种微妙的目光看我,不等我解读出其中内容,便道:“你倒也和我提过这个。”
什么?我屏住呼吸,意识到另一件事:万一早在遇到谢玉衡之前,我已经成了亲、有了家室,而今无论对他是什么心思,怕都不能作数。
胸膛像是压了一块石头,重得叫我喘不过气。好在谢玉衡不打算卖关子,下一句话便帮我将石头踢走,道:“说你家乡那边自有风俗,无论男女都要二十以上方可结亲。也不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要那男男女女自行决定。”
我“呀”了声,转忧为喜,高高兴兴:“真不错。那谢玉衡,你呢?”讲到一半,意识到自己表现太明显,又很生硬地补充,“是朋友,那就一起单身!”
谢玉衡似笑非笑,“我哪有这些心思?别的不说,只道师门……”
师门怎么了?啊?你说啊!
我眼巴巴地看他,心想他身上莫非还背着与其他门派联姻的重任。偏偏谢玉衡是真一点儿继续说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切入下一段,“今日要吃什么?——对了,我还得买两坛酒回来。”
我挣扎半天,还是选择顺着他的话毛遂自荐:“酒坛子很沉吧?我与你一起去呗。”
谢玉衡笑道:“算了吧,你还是留在屋里休息。否则到时候不知我是抗酒回来,还是抗你回来。”
我斜他一眼:“喂喂,你可别小瞧我。”
谢玉衡说:“不小瞧,乖,留在家里做功课。”
我:“……”
谢玉衡是故意的吧?知道我听到“家”字,就会忘掉前情、只顾着傻乐,于是专拿这话转移我的心思。
可我又真吃这套。低低“唔”了声,我没出息地从了:“行吧……你也别老问我喜欢吃什么啊,你自己呢?”
谢玉衡思考。
谢玉衡摸摸下巴。
谢玉衡一脸严肃:“嗯……”
“得,”我看出来,他恐怕真不是和我客气,“你上次买的萝卜不错,再来两根。肉也要些,不必多,能稳当拿回来为先。今日呢,咱们做一顿萝卜宴。”
谢玉衡笑了,眉毛舒展,又好看得晃人眼:“好,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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