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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坐在火堆旁,突然意识到男人灼烫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身上。
被他如此专注地盯着,她怎能不害臊?嫩白的脸瞬间染上一层红晕,局促地开口:“我、我脸上沾了泥吗?”
因为片刻前经历的那些惊险,她身上的衣裳带着湿气不说,还沾了不少烂泥和草屑,狼狈不堪,和平日衣衫整洁、容貌姣美的模样很不同。
秦思不自在地抹了抹脸,手上的污泥弄脏了整张小脸,她这模样看来狼狈,殷淮却觉得心管不住地悸动着。
只是理智却冒出了头,打坏那失控的情思。
这样一名女子,他要得起吗?
思及两人之间的差距,一股莫名的烦闷升起,他非得呼吸吐纳好几回,才能将那落寞连同想替她抹掉脸上脏污的冲动给抑下。
平静好了心情,殷淮才缓缓开口:“没事,只是不知你做了万全的准备,居然懂得带火摺子和油布。”
听不出他这话是褒或眨,秦思咕哝了句。“最后还不是得让你救……”略顿,她发现他过分苍白的脸色,才想起她竟忘了还有件更重要的事得做。
她着急地凑到他身边。“让我瞧瞧你的伤口。”
殷淮不忍拿身上的伤口吓她,淡声推辞。“适才我已经点了肩上几个穴道让血暂时止住,还服了颗丹丸,不碍事的。”
“怎么会不碍事?就算血止住了也服了丹丸,还是得做简单的包紮吧?”说着,她暗恼自个儿居然忘了带上一些药品以备不时之需。
殷淮见她瞧他的目光忧心忡忡,不禁问道:“真的不怕?”
“怕什么?”
他努了努下颚。“虽然肩上的伤不严重,但应该有些不堪入目。”
“我怕,可难道要搁着不处理?”说着,她轻扳过男人的宽肩,看到四道由后颈划至右肩的伤口,声音难以自制地颤抖起来。“这哪里不严重?真的不疼?”
或许受伤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但秦思也不得不佩服他坚韧的意志。
都伤成这样了,居然还神色自若地同她说话?若不是脸色白得吓人,她真瞧不出他受了伤。
殷淮侧过眸,看着她墨睫半垂,素眉忧心地轻轻蹙起,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湖又起了波澜。
“是疼……”
他的话甫落,便听见哗啦一声,秦思已从裙子上撕下几块布准备给他包紮伤口。
再一次见到她这豪迈的举动,殷淮苍白的俊脸上有着掩不住的惊诧。
发现他的凝视,秦思这才惊觉自己这动作不甚淑女,她面皮一热,窘声解释:“总是需要有东西帮你包紮伤口吧?这内裙里衬至少不算脏,就勉为其难用上了……”
闻言,殷淮又怎么可能嫌弃她这份真心?“我会赔姑娘一件新衫。”
“赔什么?我欠你的岂止这些?”她瞋了他一眼,将撕成条状的衬裙分别缠在他的颈部以及右肩上。
她一靠近,属于她的淡淡幽香窜入鼻息,胸口那评动心跳又迳自乱了谱。
秦思一心只放在他的伤口上头,一边细心包紮,一边开口:“明儿个一早你送我到郊道便成,回山寨可得赶紧让死不了大夫瞧瞧,知道吗?”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多少也明白,秦思这善良的姑娘会做这般傻气且天真的决定,多少也是顾虑到他的处境,不想让他再为她涉险吧?
他酌量了下后才缓缓开口。“你真觉得自个儿能平安回府?”
殷淮的询问让她手中的动作一顿,她侧过脸,唇不小心从他唇边蹭过,那碰触让彼此皆怔住了。
感觉女子暖甜的温热气息迎面扑来,殷淮有种想张唇攫取她粉嫩红唇的冲动,但以礼自持的理智还是冒出了头,压下了那放纵的想望。他微微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哑声道:“不亲自送你回闺阁,我无法放心。”
秦思只觉得心跳不争气地加快,那评评评的节奏敲击着耳膜,扰乱了她的思绪,让她不知该怎么回话,只能傻傻地应声。
瞧她那脸红的模样,殷淮禁不住地叹道:“你只需顾虑到自个儿的安全便成了,即便是郊道,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俏生生的黄花大闺女,谁能不心动?你真如此低估自个儿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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