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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ak,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来自汤汤分享的歌曲》汤之念心里有一些小小的秘密,全部写进歌曲分享。在网络世界里,同英文名字的人很多,没人知道zak究竟是谁。评论发出去顷刻间就会石沉大海,就算是有人看到她写的小心思,也没人知道她是谁。托福考完的那天,汤之念早早回了靳家,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似打了一场胜仗,全身心放松下来。紧接着,遵守约定,期待着与靳于砷见面。靳于砷是她这么长时间努力学习英语的一个见证者,从他节♂完整章节』()”“没用,也遭罪,还不如让他在剩下的日子里过得舒服一些。”这个年纪了,化疗扛不住,因为是晚期,化疗也不会有效果,到时候反倒因为化疗引起各种副作用,吃不好也睡不好,整个人脱发身体消瘦,只会更难捱。靳宏晨一个做儿子的,对老爷子的事情哪能不上心。得知父亲生病这个消息时,他一个大男人愣是抱着妻子嚎啕大哭了一整宿。靳宏晨清楚老爷子对靳于砷的感情。靳家那么多的孩子,靳老爷最宠爱靳于砷。虽然靳宏晨和自己的兄弟靳宏峻关系不好,但是靳宏晨单纯觉得是自己弟弟有病,一码归一码,靳于砷这个侄子从来没有得罪过他。靳宏晨也清楚靳于砷的性格。但是意外的是,靳于砷知道关于老爷子的病情后面无表情,仿佛置身事外般冷静。冷静到近乎绝情。靳宏晨知道,每个人表达情绪的方式的不同,有些人在最痛苦的时候是流不出一点眼泪的。就像被子弹击中的瞬间,感受不到疼痛,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轰然倒塌,但是在这一瞬间,脑海里会晃过成千上万个念头——怎么办?靳宏晨拍拍靳于砷的肩膀,“剩下的日子,好好陪陪老爷子。”靳于砷走到走廊的椅子上坐下,双手撑在大腿上,躬着身,视线落在病床的老爷子身上。整个人恍恍惚惚。很早之前靳于砷就想过死这个字眼,只是他从未去正视。上次和老爷子聊起来相关话题,他心里一悸,隐隐的总觉得不舒服。其实靳于砷也明白,就算没有大病,老爷子八十岁的高龄了,能在这个世上的时日也已经不多。可是怎么办呢,他不想接收这个事实。靳于砷也曾想,若是再活个二十年,不,十年也行,老爷子或许能看到他()成家。接下去的一段时间,汤之念和sugarband的成员抓紧最后的彩排。这次公益演唱会就在ib大考后的第二天。五月中的一天,也就是ib大考后结束的当天,靳于砷回了一趟家。他似乎并未被任何事物所影响,顺利地完成了考试,一派悠闲姿态,站在靳家大门口的一颗梧桐树下。这个梧桐树自靳于砷有记忆起就立在这里,比他年纪要大很多,枝干粗壮,树叶茂盛。靳于砷刚才让人在这棵树上按个秋千,说等着无聊还能荡荡秋千。家里的人做事情麻利,不过两个小时买回了材料,一阵敲敲打打,一个秋千就绑好了。夕阳西下,一颗梧桐树,树上悬着一只秋千,倒也像是一幅画。汤之念放学回家看到靳于砷,竟然有些恍惚,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近来天气愈发炎热,靳于砷穿一件黑色的短袖,身形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头发似乎较上次见面蓄长了一些。远远看着,骨相明晰,眉眼依旧锋利。靳于砷同样看到汤之念的身影,抬手看了眼腕上的表。“才回来啊。”“嗯,在排练。”她走近,眼里有淡淡的探究落在他的身上,“你没事吧?”靳于砷笑:“能有什么事?”他回来拿点东西,顺便看一眼她。从下午一点等到晚上七点,足足等了六个小时。数日未见,彼此之间似乎多了一丝拘谨的味道。他依旧还是吊儿郎当的笑,永远懒洋洋的。可就像是一颗新鲜的苹果,切开后发现里面早已经腐坏。汤之念小心翼翼观察靳于砷,又怕被他发现什么端倪,找不到什么可以切入的话题。“明天的公益演唱会……你来吗?”靳于砷点点头:“来啊,正愁有钱没地儿花呢。”每次学校有公益活动,靳于砷总是最积极参加的。也不是为了彰显自己有多少的善意,纯粹觉得靳宏峻的钱太多了,不替他老爸多花点,也是入了别人口袋,还不如做点好事,落个好名声。彼此之间沉默一瞬,草丛里的蛐蛐错落地发出声响,晚风拂面,有一丝丝的畅爽。汤之念的那双水灵灵的眼珠子乱转,总算是看到了门前梧桐树上的那只秋千,眼里一闪而过一道光。“什么时候装的秋千呀?”她问。“就下午。”“我能上去荡一会儿吗?”“去啊。”就是给你装的。那树枝虽然粗壮,靳于砷却也不敢坐上去,怕自己这大块头,晃荡两下就给弄断了,造孽。不过汤之念那小小的身板,估计再怎么晃悠都没有问题。汤之念放下书包,小精灵似的从靳于砷身边经过,朝秋千奔去。她穿恒与国际的校服,百褶短裙,露出纤细的长腿,脚下搭一双帆布鞋。垫着脚坐上秋千,往后退两步,再悠出去,马尾在空中划出一道活泼的弧线。落日,晚霞,少女坐在秋千上。女生穿着打底裤,不担心会走光,不过靳于砷还是避嫌地走到她的身后。“要帮忙吗?”靳于砷一贯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他只是想离她近一些。汤之念回头看他一眼,眼里含着笑意:“不要晃太高,我怕。”“嗯。”靳于砷手搭上粗壮的绳子,轻轻晃动。汤之念的长发时不时掠过他的手臂,带来一阵阵的酥麻。从去年到现在,她的马尾越来越长了。汤之念要下来:“靳于砷,你也来悠一下,好像烦恼都会被抛向空中,消失不见。”靳于砷不肯上去:“我没什么烦恼。”
再说了,一个大男生在女士面前荡秋千,怎么看都奇怪。那天汤之念再怎么劝说靳于砷都无果,也就不强求。后来她自己又上去悠了一会儿,笑意盈盈。靳于砷看她乐成那样,跟着笑:“可要收费的,今天是免费试玩。”汤之念回头看了靳于砷一眼:“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就这样。”这人一脸的懒坏。汤之念轻哼:“反正今天免费,大不了以后我不坐。”“你看你审题不仔细吧,又没说收你费用。”“可你说今天是免费试玩?”“别掉进问题的陷阱里去。”汤之念将信将疑:“我以后都能玩。”“对。”“真的?”“你再啰嗦就别玩了。”“别,我不说了。”靳于砷站在她身后,扬着唇笑。那簇头发又甩在手臂上,他伸手要去抓,可还来不及抓牢,下一秒快速悠走。节完整章节』()有时候他也不只是去看明星,他会观察一场演唱会下来所有的舞台、灯光、音效。他将这一切牢记于心,期待自己有一天能够亲手操办一场与众不同的演唱会。汤之念说她从来没有观看过演唱会。谢彭越说,没关系,接下来你就是这个舞台的主角。一整个乐队的成员登台,汤之念倒也没有那么紧张,总是觉得,再怎么,身后还是会有谢彭越和乐队成员做自己的后盾。整个操场摆满了6000个座位,座无虚席。有文化局的领导来参加,校领导也收到邀请。这次演唱会紧跟潮流,进行现场直播,不仅仅是现场的观众,线上的观众也能观看。谢彭越既是乐队成员,又是主持人,几首歌后就会有说话的环节,他一个人就能在台上讲单口相声。大概率是刻在骨子里的喜爱吧。汤之念听说谢彭越的话剧社也在紧锣密鼓地排练,今年夏天会在恒誉市的大剧院进行表演,同样也是一场公益慈善的表演。这个时候,汤之念坐在舞台中央有些走神,她目光从谢彭越的脸上转移到台下,看到有人在吹口哨,有人在挥舞荧光棒,现场似火般热情。整个演唱会分为四个部分:萌芽破土,肆意成长,茫然无措,陨落重生。每一个部分相对应的歌曲风格不同,乐队的成员也会进行服装的更改。这些都是谢彭越的创意。演唱会不仅仅是一场听觉盛宴,也是一场视觉盛宴,更有贯穿全场的主题。一个半小时的演唱会结束,台下挥舞着荧光棒,众人齐刷刷地大喊:“enre,enre……”他们事先并未准备安可歌曲,只不过台下盛情难却,谢彭越走过来询问汤之念意见,两个人小声讨论。汤之念站在台上,手握话筒。她今天画精致妆容,一场演唱会换了四套衣服,最后一套是公主的造型,头上戴一顶小小皇冠,长发披肩,寓意新生。从汤之念的角度,能清晰看到台下的所有人,可每一个人在她的眼中都很渺小。“enchanted,送给大家。”随着前奏缓缓响起,现场喷出梦幻的白色干冰,愈发衬托出汤之念不真实的感觉。再次演唱这首歌,汤之念的气场全然不同,就连唱功也有了很大的改变,更加专业。她自信,沉稳,英文发音准确,歌词倒背如流,深情的目光望向台下,缓缓左右环顾,却始终找不到自己想见到的那抹身影。舞台上的灯光变化,鼓点清晰,台下的观众挥舞着荧光棒。汤之念不再做无意义的搜寻,闭上双眼,那抹熟悉的身影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轻灵的声音在操场上盘()旋。“thisnightissparklgdon≈039;tyouletitgo今夜星光璀璨,你让它成为记忆里的一个片段吗iwasenchantedtoetyou遇见你真让我着迷。”[1]……一直到演唱会结束,靳于砷的那抹嚣张肆意的身影都没有在学校里出现过。他人虽然没有出现,名气却不小,因为捐款数目里最多的人就是他,整整一百万。这就是恒誉国际太子爷的实力。对于这次演唱会,不仅谢彭越满意,校领导也十分满意,因为募集到的公益数额是有史以来最多的一次。于汤之念而言,她似徒手摘星辰,尝试了以前从不敢想象的演唱会。接下去的日子,靳于砷依旧没有在靳家出现。汤之念从妈妈口中得知,靳于砷在靳家大伯那儿照顾靳老爷,可能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汤之念有时出来放松,看到靳家门前梧桐树上那只秋千孤零零地悬挂在那儿,没人坐上去玩。她坐上去,缓缓地悠一悠。再过不久就是靳于砷的生日,朋友们都想给他热闹热闹,他本人倒是浑不在意的样子,明确了不想铺张。去年谢彭越十八岁的生日的时候,谢家办得别开生面,到了靳于砷这里,就是一句:别搞。靳于砷懒得去应酬,现在也没有这个心情。可靳于砷十八周岁的成人礼,靳家却是要好好操办的。靳老爷去年底专程回国,其实也是考虑到靳于砷今年成人礼的事情。靳于砷出生的时候,靳家奶奶还在人世,操办了别开生面的毓麟之礼,满月后又举办了弥月之庆,周岁时也操办了周岁宴。为了靳于砷的成人礼,靳老爷去年就以靳于砷的名义修造金身佛像。正好今年金身佛像修造完成,可求佛祖为靳于砷消除业障,带来福德和智慧。操办这么一场成人礼,不是为了笼络各方关系,而是单纯为成年后祈福。老爷子惟愿佛陀慈悲,观音大士庇佑靳于砷成年后无病无灾,健康成长。所以有关靳于砷的这场成人礼,没有邀请靳家以外的人。至于年轻人自己后面想要办什么酒会,那些靳老爷子管不着,也不会再出面。通往古刹那几百节的台阶,为难了一个年过八旬的老头。平时走路要拐杖,出行要搀扶,远路要轮椅的人,怎么可能爬得上那高高的台阶。靳于砷说:“佛祖这不是为难人嘛?不想帮忙直说,把庙修那么高,让人一通为难。”靳老爷子宠溺地白了靳于砷一眼:“世人太喧闹,佛祖要清净。若是真心要求,哪会被眼前这么一点困难所折服?”靳于砷俯身去拍拍自己的背,让老爷子上来:“那我背您。”靳老爷子不肯:“你还小,背坏了可不得了。”“今天这十八岁的成人礼是干什么的呢?还小什么小呢?要叫人笑话了。”一米八八的大块头,一身的蛮劲儿。身边一帮靳家的人,保镖一字排开,还有随行的佣人,怎么着都轮不到靳于砷来背。可靳于砷二话不说去背老爷子,众人要阻拦,被他给怼了回去。老爷子拿靳于砷没办法,那就让他背吧。然后身后一帮人护着,靳于砷背着老爷子,一节一节台阶地往上走。在某个时刻,靳老爷子是真的感觉到靳于砷的背脊像一座大山,真的长大了。“你奶奶看到你现在长得这样强壮,一定很欣慰。愿她在天之灵,能够好好保佑你。”靳于砷笑:“那奶奶也挺累了,死了在天上又要保佑这个,又要保佑那个的。要我说啊,她在天之灵就好好玩乐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老爷子被靳于砷逗笑:“你啊你。该说你什么才好。”“您就说我说的在不在理吧?”“歪理。”某一瞬间,靳于砷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些情景,眼眶似被刺痛,差点看不清前方的路。靳于砷不跟老爷子斗嘴,安安静静背着他,脸不红气不喘,走路四平安稳。“最近你爸妈的事情,也是叫你心烦吧?”靳于砷说还好,他没什么可烦的。老爷子笑:“以前都说,孩子大了父母管不了。现在看来,父母的事情孩子更是管不了。”“管好自己就行呗。”靳于砷倒是通透。到了古刹前,靳于砷将老爷子放下来。身旁的人立马将轮椅打开,让老爷子坐上去。今天古刹被清空,只有靳家的人。一场仪式下来,足足一个时辰。靳于砷一贯是不相信神佛之类的神话传说,但他也不会口出狂言,倒是在佛祖面前恭恭敬敬。在靳于砷看来,佛本无相,或许佛祖就是他家老爷子,惹佛祖不开心了,就是惹他家老爷子不开心了。老爷子让靳于砷烧香,他就烧香,让他跪拜,他就跪拜。从小到大一贯都是如此。靳于砷跪在蒲团上仰头看那尊大佛,手上高举三炷香,虔诚叩拜,眼里有强忍的红痕。佛祖你要真有灵,就让我身边这可爱的老头子多活两年吧。折了我的寿也成,怎么都成。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缺了。比邻,同一时间,靳老爷子面对佛像,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祈祷:保佑我孙靳于砷健康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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