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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聂昭手中有除掉丞相的底牌,这么多年,他一直装出慈父的样子,想方设法帮聂昭巩固对抗丞相的势力,可哄了这么多年,聂昭却一直按兵不动,他知道,聂昭猜到了他想为聂珏扫平障碍的心思,聂昭是故意的,可如今他却奈何不了聂昭了,他亲自养大了一头狼,却无法为自己心爱的儿子除掉。
聂昭假装听不懂皇帝的话:“臣不懂陛下在说什么。”
皇帝道:“你就不怕打压下去承宣侯府,丞相一脉独大吗?”
聂昭失笑,如果仅凭承宣侯府就能压制周家,皇帝又何至于立他为太子?
“陛下,周家到底是我的母族。”聂昭没再多说,只道,“天凉了,陛下要好好保重身体,否则,宸王谁来护?”
皇帝疲惫的合起眼,开始认真思考,真的还要改立聂珏为太子吗?他有能力御下吗?他能守得住这江山吗?若不能的话,那把他推上那个位置,岂非是害他性命?不如给他一个富庶的封地,让他留在封地,快快乐乐做个闲散王爷,总好过这一生如他一般煎熬。
皇帝手指敲打着扶手,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睁开眼,对一旁侍立的王德全道:“去,召贵妃来。”
谢敬贤被逐出太学的事情虽然办的悄无声息,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太学的学子们还是都知道了。
那些曾经欺侮过穆清的,个个心惊胆战,生怕下一个就祸及自己,至于那些各地的乡试头名,见谢敬贤都被处置,一个个松了口气,毕竟之前穆清被欺负,谁又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他们?
穆清听到这个消息,总算是松了口气,过去欺侮他多是谢敬贤带头,有些不愿参与的也会被威逼利诱,如今没了谢敬贤带头,那些人应当不会来招惹他了,他总算是能过些安生日子了。
在学舍休养的这几日,穆清也没敢把功课落下,伤还没好全,就着急去上课。
太学授君子六艺,射、御都是穆清此前没有接触过的,但来太学念书的官宦子弟却是自幼学习,穆清比之他们差了不少。
这堂课是射箭,穆清想要多多练习一下,一大早就收拾齐整去射箭场,刚走到半道,就听到一阵骚乱。
“小侯爷等等!”
“快来人,拦住小侯爷!”
……
穆清循声看去,只见谢敬贤手执长剑,一脸凶狠的朝他冲来。
穆清不曾习武,再加上伤势不算大好,又哪里躲得开谢敬贤的袭击?
眼看着那剑就要刺到他胸口,他面前突然窜出一道人影,他甚至看不清那人是怎么出招的,谢敬贤的剑已经飞了出去。
谢敬贤捂着手连退数步,他怒视着挡在穆清面前的青年,狠厉道:“林斐,你敢拦我?”
林斐收起剑,冷冷看着谢敬贤:“小侯爷是要自行离开还是请刑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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