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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分,但却也夹杂着近乎于怜悯一样高高在上的情绪。仿佛是觉得在三中读书是件很可怜的事。他打了个哈欠,起床换了衣服,开始收拾桌上的课本。原本白皎是习惯每天晚上做完作业就把东西收拾好的,但是昨天耽误得有点晚,他犯困了,就堆到了早上收拾。中性笔搁在桌边,白皎合书的时候胳膊肘不小心碰到,笔咕噜噜地掉到了地上。“真该晚上收拾。”白皎认命地弯下腰,手指还没触碰到地上的中性笔时,贴身带着的项链从领口滚出,月牙形的金属坠子悬在空中,温在柔和的晨光下泛着冷莹莹的光。白皎瞌睡基本已经醒了,他捡起笔,脑内快速转动了一下。之前发生了太多事,他都快忘了吊坠这茬了。白皎捞起吊坠,但没有从领口放回去,而是捏在手里摸了摸,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那个梦里的白初贺似乎很讨厌看见他脖子上的这条吊坠,甚至当着白皎的面,带着厌恶的神情一把从他的脖颈上扯掉。白皎不明白原因,但不妨碍他得出一个结论。不能让白初贺看到这根项链。他解下吊坠,想了半天后跑到衣帽间,随手拉开一个抽屉藏进深处。末了又觉得不够保险,找了两件衣服叠好压在上头,心里才安稳了点。他有点依依不舍地看着抽屉。这个吊坠他从小带到大,突然离身,胸前空荡荡的,还有点不习惯。不过也没办法。楼下餐厅早就准备好了早餐,宋琉和白远忙生意,昨晚宿在市中心,桌上只有两人份的食物。白皎下楼时,看见李天心正在摆碗筷,杜宾在餐厅外,吐着舌头侧躺着。白皎拉开椅子坐下,桌上另一份早餐明显还没动过,他转头问,“天心姐姐,初贺哥呢?”李天心把牛奶热好端了过来,“不知道,初贺少爷可能还没下来吧。”白皎闻言想了想,放下手里的筷子。李天心看到了,奇怪道:“小皎,你怎么不吃啊?”白皎只抿了口牛奶,其他的东西碰都没碰,“我等初贺哥下来一起吃。”李天心没再管他,又去准备杜宾的早饭。指针滴答滴答,李天心牵着杜宾去了后院,餐厅里很安静。稀薄的晨光没能坚持多久,败给梅雨季的天,光线慢慢黯淡下来。白皎左立不安地换了好几个姿势,坐在椅子上活像个多动症。这种安静的氛围让他觉得很熟悉,带出一种沉闷的情绪。他想了想,终于想到了原因。长大后的他似乎就是这样坐在桌边,守着桌上的汤盅,安静地等白初贺回来。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白皎压下这种情绪,伸手碰了碰白初贺那份早餐的餐碟。已经有些凉了,白皎想拜托李天心端去热一下,但抬头望了眼周围,李天心不在。他不想太麻烦人家,索性自己端去厨房。他没怎么用过厨房的东西,进了厨房,对清一溜的电器有点打蒙,找了半天才找到嵌入式的蒸烤一体机。白皎不大会用这些,笨手笨脚地在触屏上摩挲半天,才把那几样全部热好。他已经足够小心,但没料到蒸汽,手指被烫了一下。
白皎吃痛,手上没拿稳,装着厚蛋卷的瓷碟落下来,跌碎在了地上。安静的餐厅被刺耳的碎裂声打破宁静。“怎么了?”李天心正好从庭院回来,听见声音走过来,顿时头大,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我的少爷哎,你没事折腾这些干嘛啊。”她边抱怨边蹲下,“打碎了还不是得我来收拾。”白皎正在用凉水冲着手指,原本看见李天心后想问李天心拿点冰来敷,闻言顿时心里愧疚不已,没好意思再开口。“对不起天心姐姐,我就是看初贺哥的早餐凉了,想热一下。”李天心头也不抬,“初贺少爷好像早就走了吧,你费这功夫干什么。”白皎愣住了,凉水从指头汩汩而下,“初贺哥早就走了?”“不知道,反正没在家里。”手旁他热好的早餐还冒着热气,白皎“啊”了一声,“你不是说他没下来嘛?”“是吗?我这么说的吗?”李天心正好站起来,“可能我记错了吧。”李天心提着装垃圾袋走远了。白皎在原地站了好半天,直到听见宋姨的声音,“小宝,今天怎么了,你怎么还没走,要迟到了。”白皎小声道:“宋姨,有没有那种凝胶的创可贴啊?”“家里没准备那种。”宋姨紧张白皎,赶紧找了药膏给白皎涂了层,“快去吃饭,吃完了去上学。”白皎回到餐厅时发现自己的那一份早就凉了。他光记得白初贺的,忘了给自己也一起热一热。指针已经快指向七,已经超过他上学日出门时间将近二十分钟。坐在车里,白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药膏没有软凝胶方便,已经七七八八不剩什么东西了。岭北到海珠有一段距离,他漫无目的地看向窗外,刚好看到远处铁道上一截火车鸣笛而过。白皎对火车有种特殊的感情,据宋琉说,他小时候被宋琉和白远带出去玩,问他想去哪儿,别的小孩都会说想去游乐园去商场,但白皎每次都认真地想很久,然后说想去看火车。每次宋琉提到这事,白远就会在旁边笑,说小皎特别好养活。宋姨也提过好几次,说白皎小时候很内向,不爱说话,远远没有长大后这么开朗,每次出门也是紧紧跟着宋琉和白远。但只有看火车的时候,小白皎会显得特别高兴,甚至会伸手和车窗里一闪而过的旅客们挥手。宋姨说,小白皎还会主动和巡守的线路工搭话,问那些火车是从哪里来的,要到哪里去。白皎陷入回忆很久,直到看不见火车的烟囱了,才回过神来。四平八稳地到了海珠,白皎能从静悄悄的环境中悟到自己早就已经迟到的这个事实。走廊里只回荡着他一个人的脚步声,他还是第一次迟到,握着书包肩带的手都紧张地紧了紧。a2班的固定教室前,白皎深呼吸了好几口气,一脸视死如归地准备推门。门自己开了,许安然的脸露出来,一把将他拉了进去,“快点进来,正好刘老师不在。”教室里虽然安静,但其他学生状态明显很散漫,光白皎看到的就有好几个在玩手机和在抄作业的人。其中就有个宋一青。“白大人,你怎么今天来这么晚。”宋一青做出痛心疾首状,“我低声下气才求到别人把作业借给我抄。”白皎坐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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