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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达。”穆达还在自责,穆清打断他的话,“你还记得来之前干娘怎么和你说的吗?”
穆达抿抿嘴,没有说话,他娘让他听穆清的,可是穆清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他才知道穆清一直被人欺负,而他明明是来保护穆清的,却一点忙都没有帮上。
穆清见穆达不说话,又道:“你信我吗?”
穆达点头,穆清是村子里乃至整个江陵最聪明的,穆清的话他自然是信的。
“那我说没事,便真的没事。”
“好。”穆达点头,穆清的话他总是信的。
“我醒了就没事了,你快去睡吧。”
“还有药,狸奴你等着,我去给你端药。”穆达说完便出了屋子。
穆清看着穆达离开的背影,眼神不由暗了下去。
谢敬贤欺侮他的事情,他曾找过学监,可学监也无能为力。
谢敬贤是平乐大长公主的外孙,皇帝的表外甥,说是天潢贵胄也不为过,平乐大长公主还有承宣侯府对他都极为宠溺,他手下甚至有过人命,最终也只是赔了些银钱不了了之。
穆清曾好奇,难道他这般行径,皇帝就不管?可谁知有平乐大长公主压着,又哪里能那么轻易捅到皇帝面前?
太学虽是官办,可太学的院正也不过是个六品官,面对这些个达官子弟,若想保住自己的位置,那便只能不闻不问,只要不搞出人命来,他也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若太学出了人命官司,惹怒的可是千千万的学子,他亦是承受不起。
监正倒是不怕得罪人,敢出头告御状,只是如今监正去外地书院交流,尚不知归期,只能是等。
穆清没有等回来监正,等来了太子,却没来得及状告谢敬贤的恶行便昏了过去。
穆达很快就端了药回来,穆清立刻打起精神,不让穆达担心。
喝过药后,穆清便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再醒来天已经大亮。
穆达不在屋里,屋里只有他一个人,穆清坐起身,身上又是一阵疼。
他微垂着脑袋,眉头紧蹙,却依旧咬牙忍着疼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便在这时,一道温和的声音在屋内响起:“疼就叫出来,不必硬忍。”
穆清诧异的抬起头,只见一个身着玄色蟒袍,足蹬金丝如意靴,面容俊逸的男子站在暗处,见穆清看过来,才缓缓走出。
穆清瞳孔微缩,是太子。
他忙要下地行礼,被聂昭轻轻摁住,聂昭的声音不同于昨日的冷厉,带着几分温和:“你还有伤在身,就不必多礼了。”
他扶着穆清坐下,从袖中摸出一个盒子放到一旁的书桌上:“这是西域进贡的金疮药,对你伤口的恢复有益,前日御医给你看过了,未伤到骨头,却也伤的不轻,需得好好休养几日。”
穆清看向那个精致的盒子,又要起身谢恩,聂昭压在他肩膀上的手略施了几分力,看他的眼神颇具威严,语气也是不容拒绝:“孤说了,不必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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