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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掐了掐自己眉心,这才醒了醒神。
那张蕉庵还在偏殿里放着,姜雪宁出了殿门便往偏殿去。
没料想今日谢危竟然很早就在偏殿。
殿门口的小太监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隔门通传后,便打开门让她进去。
姜雪宁进了门。
谢危今早没有经筵日讲,也不想待在内阁同那帮老头子吵架,是以才来了偏殿处理公文,此刻正起身将自己那张“峨眉”从墙上取下,一转头看见姜雪宁,也是怔了一怔。
姜雪宁同他见礼:“谢先生好。”
谢危的目光却在她身上停留了许久,打量她衣着与妆容,眉头竟渐渐皱紧了,只道:“不好看。”
说完他便斜抱峨眉,往殿门外走去。
“……”
姜雪宁站在原地,简直满脑门子官司。
这人怎么回事?
虽然她自己也觉着这一身穿着很不喜欢,可从谢危嘴里说出这话来,怎么就这么不中听?女儿家什么妆容什么衣着,臭男人看得出什么门道深浅也来置喙?
更何况,她怎么可能不!好!看!
姓谢的不愧是平日读佛经道藏的,上辈子连女人都不沾,怕是本来也不得姑娘喜欢吧!活该讨不着老婆!
第章睡着了
最近一段时间学琴,基本都学右手指法。每学一种指法后都有相应的琴曲教给她们做练习,谢危要求很严,谁也不敢马虎。
连沈芷衣在堂上也都规规矩矩。
唯独姜雪宁今日上课时,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反正也不准她摸琴,干脆坐在第三排最靠后的角落里,冷眼瞅着谢危,仿佛想用目光把这人给瞪穿了。
谢危一时没明白她这是想干什么。
好在姜雪宁连着两晚都没大休息好,眼睛有些泛酸,瞪了他有一刻,困倦就翻涌上来,没一会儿就没撑住,打了个呵欠,能坚持住不闭上眼睛趴到案头去睡觉已经是极有毅力的事了,再提不起什么精神来瞪他。
一堂课再次浑浑噩噩地过去。
下学时候,众人都已经知道姜雪宁学琴素来是要被谢先生提溜着的,谁也不想留在这里同他多待,一溜烟全散掉。
姜雪宁却走不脱。
谢危抱着琴从殿上走下来,但问:“你瞪我干什么?”
姜雪宁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刚想要打个呵欠,听见这话却是不得不强行将其憋了回去,为自己辩解:“怎么会呢?您一定是看错了,学生怎么敢做这样的事?”
谢危淡淡道:“不仅敢做,还敢撒谎了。”
姜雪宁假笑起来:“那该是学生认真听您讲课,一时入神,对您怀有万般的孺慕之情,看呆了眼吧。”
谢危不为所动:“是么?”
姜雪宁看了他这不咸不淡的样子就来气,顿时又想起这人方才皱眉说她“不好看”时的神情,于是暗暗起了几分报复之心,笑得格外甜美,道:“也可能是谢先生今日讲得枯燥乏味,十分不好,所以学生听得一头雾水,不自觉只能看着您了。”
谢危:“……”
枯燥乏味,听得一头雾水!
若说先前他整个人还姿态从容,这会儿听了姜雪宁这两句话,一张脸的脸色顿时就拉了下来,连眸底温度都变得低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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