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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有所察觉,心脏紧接着微微皱缩,好像因为被某种危险的食肉类猛兽盯住了最为薄弱的位置,于是本能地察觉到危险似的。但那时候他满心都是终于看见这个人了,终于有机会跟他说话了,所以丝毫没有将那点不适放在心上。而现在,现在他几乎立刻就懵了,脸色也一下子就白了,因为他终于读懂了他的眼神,领会出他想表达的意思,可是……他嗫嚅道:“不可能,不可能……我不能……我怎么能……”阮玉京好笑道:“你为什么不能?”“我都能,”他说:“你为什么不能?”“哦对了,”转身离开之前,阮玉京突然大发善心似的,多补充了一句,道:“多嘴提醒你一句,我找的那些人,他们都是男性alpha。”想要避开他们,除非变成oga。只有变成oga,才能避开他们。……只要变成oga,就能避开完全他们。至此,想说的话全部说完,阮玉京不再多看郁绍元一眼,迈步走出会面室。不知不觉时间来到初夏时节,即便是傍晚时分,风依然是温热的,天边更像是烧着了似的,漫天遍布红色的云霞,阮玉京签字拿回自己的东西,回头看向雷警官。自从走出会面室,雷朝看他的眼神便有些不对劲。会面室里安装了高清监控,能看见图像,也能听见声音。阮玉京装作什么也没发现,抬起手跟雷朝握了握,留下一句“有事联系”,转身离开,没走几步,身后传来雷朝的喊话声,“我知道你心里有怨,可是有些红线是不能踩的,你能明白我说的意思吗?”阮玉京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去。路边停了一辆黑色幻影,后排车门已经被戴白色手套的司机恭恭敬敬地拉开,阮玉京迈步走到车旁边,矮身准备上车,身后却在此时传来吱呀响声,是看守所的大铁门又一次被打开的声音。看守门的门被打开可能出于很多原因,冥冥之中却好像有一只手伸出来,轻轻拍了拍阮玉京的肩膀,他一只脚已经踩进车里,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回头朝大门的方向望去。一道人影正缓缓从门里走出,戴着墨镜,挎着尘灰色喜马拉雅,黑发在脑后整齐盘着,正红色口红衬的她肤白胜雪,蓝灰色套装,黑色高跟鞋,不经意一抬眼,恰好跟路边的阮玉京对上视线。她也没料到会在这里碰见阮玉京似的,身形出现很明显的停顿,表情也有几个瞬间变得极其不自然。晚风轻轻吹拂,他们无声对视,足足半分钟过后,她终于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一般,先回过头跟身边的民警握一握手,之后才迈步朝阮玉京走来。阮玉京一开始还不太确定,邢慕青真的在朝他走来吗?还是只是想走上停靠在路边的她自己的车?等到她距离自己只剩下五米不到,并且表现出持续缩短两人距离的意愿,阮玉京真正确定这一点。他没让司机代劳,从车上下来,扶着车门,等邢慕青走过来。两人的距离只剩下三米不到,邢慕青停下来,挥挥手,对紧跟在身后的保镖们说道:“你们开车跟在后面吧,我跟阮先生一起。”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神色一如以往很平静,声线也一如既往清冷如霜雪,可那些似乎都只是假象,那之下还压抑着些什么。
阮玉京一开始不太确定,仔细分析过后,确认他的确听到了颤音,只有一点点,不是特别明显,一句话开头的时候出现,两三个字音之后就消失了,然而那短暂出现几个颤音已经足够让阮玉京感到惊讶。邢慕青的脸上戴着一只宽宽大大的黑色墨镜,墨镜遮挡了她的眼睛,阮玉京因此看不清她的完整表情,可是很明显,她鼻头是红的,阮玉京定睛看了好几遍,确定她的鼻头的确是红色的,好像刚刚哭过一场,或者即将压抑不住心潮的起伏,崩溃地大哭一场。阮玉京心底的诧异简直难以用语言描述,长这么大,他什么时候看过邢慕青哭?生病的时候当然是不算在内的,那时候她整个人都崩溃了,哭喊和嚎叫都是稀松平常,掉两滴眼泪算什么事?可是寻常状态下,从出生到现在,二十多年了,阮玉京从没看见过她哭。一次都没有。好好的,她为什么哭?在阮玉京进行这些心理活动的时候,邢慕青已经走来他面前了,似乎抬起眼皮看了阮玉京一眼,但是没有看太久,几乎视线刚刚触碰到阮玉京的脸,她就好像触电了似的,把视线收回去,之后她便低下头,擦着阮玉京的肩膀,坐进车里。【作者有话说】更新!明天见!倦鸟邢慕青来这儿是为了探望黎彦。当然不是主动来的,甚至不是自愿来的。差不多上周末,准确来说是周六下午,她在疗养院接受日常检查时,接到警察打来的电话,他们告诉她黎彦想见她,有很重要的话想对她说。那时候邢慕青甚至都没等对方把话说完,随便敷衍两句没时间,把电话挂了。黎彦在她这儿本来就属于多余的存在,看一眼嫌多,同桌吃饭嫌倒胃口,加上她前段时间又得知,自己之所以在疗养院住那么多年,都是拜这个多余的存在所赐,阮玉京好好的,突然从一个a级alpha分化成不知道什么等级的oga,也是他的功劳。如果条件允许,邢慕青会不辞辛劳亲手把他剁碎了喂给狗吃,再把吃了他的狗送进火锅店炖成一锅菜,那锅菜也不能给人吃,先倒进泔水桶,再推去垃圾填埋场倒了一了百了。她都害怕自己见到他的时候,情绪失控,作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没想到没过几天——也就一两天吧,黎彦又一次托人给她传话:“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给你下药吗?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给哥下药吗?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这么恨你们母子吗?”老实说,邢慕青不好奇,一点都不好奇。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在她看来简单清晰并且明了,还能因为什么?为了钱、为了权、为了继承人的位置,为了把他们母子踩在脚底下,也为了洗刷过去多年仰人鼻息的耻辱,阴沟里的老鼠,不就这点追求?那天晚上她却失眠了,闭上眼睛回想起过去,睁开眼睛又看见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之后的好几天,她也都是如此,最终,为了挽救自己的睡眠,她来这儿见了他,听他说了所谓的“缘由”。她简直想大笑出声。好笑,太好笑了,居然说她买凶杀人。黎晓溪算个什么东西,知三当三的玩意儿,配让她弄脏自己的手?阮乾算个什么东西,配让她失去理智,变得丧心病狂?可是一直以来,黎彦似乎都是这么认为的,他笃信邢慕青对阮乾一往情深,非阮乾不可,离了阮乾她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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