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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他这辈子完了。
身为人子,□□小娘,不管他做没做,别人都认为他做了;身为人夫,他身体不忠,对不起妻子,有何颜面求她原谅?
“唉!畜生!取藤鞭来,我今日便要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打死这个不知人伦的畜生!”
信国公的怒火此刻积攒到最高点,他觉得自己对这个儿子已经是够好了,哪怕他的母亲与自己和离,信国公依然保留着他世子的位份,还为他娶了一个公主进门,如此厚待他竟还不满足。
藤鞭很快便送到信国公手上,他举起藤鞭就要挥下,被孙氏抱住胳膊阻拦,信国公怒火无处宣泄,便一个大力将孙氏甩开,大步上前,对着谢恒就劈头盖脸抽打起来。
打到第三下时,祠堂外传来一声娇呼:
“住手!”
原本已经打算认罪伏法,死在亲爹手中的谢恒忽然睁开双眼,赤红的双眼看向祠堂大门,看到那抹倩影时,谢恒恍如隔世,想着在死前能再见她一面也好。
信国公停止挥鞭,看着闯入祠堂的女子,说道:
“公主莫急,待我了结此子后,定然上书陛下,给公主一个交代!”
说完,信国公想再次挥鞭,被祁淑阻拦:“慢着!此事有疑,国公不妨听我说完再打不迟。”
信国公疑惑的看向祁淑,似乎正在考虑,国夫人孙氏此时也跟着劝道:
“是啊,国公,还是听听公主怎么说吧。”
祁淑抬眼看了看孙氏,孙氏直面以对:“公主,世子是否是冤枉的?你有什么证据,快快取来呀。”
不动声色对身旁女官吩咐一声,女官从祠堂外领进来一个老头。
“此人是我特地从开封府衙请来的仵作,现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一问周姨娘。”
祁淑介绍了老头身份,而后走到跪在一旁埋头哭泣的周娥身前,居高临下的问她:“周姨娘,请将昨晚之事重述一遍,务必事无钜细,将世子如何奸|淫你的事说清楚。”
周娥有些害怕,向信国公看了一眼,见信国公未曾阻拦,她也只好哽咽着复述,谢恒在一旁简直无地自容,他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对她做了那些事,为何公主听后还能这么冷静?是因为公主从来就没有在乎过他吗?
心情复杂到想死,谢恒暗自低下了头。
“停!”祁淑忽然开声打断周娥的叙述,她让人取来一把匕首,将之送到周娥面前,问她:
“你是用这把刀把世子给刺醒的,是吗?”
周娥看着女官手中托盘上的宝石匕首,轻点了下头:“是。”
祁淑又命人将匕首交给了仵作,仵作手持匕首来到谢恒面前,说道:
“请世子解开衣裳,容小人确认一下伤口与匕首是否吻合。”
谢恒不想在众人面前解衣,但祁淑来到他身前,轻柔的说了声:“解开。”
谢恒对公主向来言听计从,她既然让自己解,那谢恒即使不愿也会配合。
他将衣袍解下,孙氏等女眷避过目光,祁淑则蹲下身,与仵作一同观察谢恒胸前的伤口,刺得不深,此时血也止住。
仵作验好后起身:
“小人已经验好了,世子胸口的伤与此匕首的刃相吻合。”
一旁的周娥暗自松了口气,用帕子掩饰面上心虚之色,以为过关了,谁知那仵作再次开口把她打入地狱:
“根据这位周姨娘先前所说的,她被世子压在身下,以她那个姿势,若是以匕首刺之,世子的伤口应该是由下而上的,但世子的伤口明显是由上而下的,此点与周姨娘所述供词严重不符。所以小人推断,世子的伤应该是由他自己刺伤的。”
仵作的话在祠堂中掀起众人的心潮巨浪,周娥脸色剧变,冷汗直冒,国公爷则满是疑惑:
“他自己所刺?那他自己怎么不记得,还需你来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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