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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稍顿刚要抬步过去,对方已旋身大步朝她而来,一把揽过她的肩背。苍劲力道带着她往前走的时候,他褰开身上半边披风,严实拢在她背后。
“塞上秋夜寒凉,莫要着了冷。”
他笑着说,揽紧她肩背的臂膀却很用力。
经过娴、庄二妃时,他神色如常道了声:“天色不早了,你们带着皇子早些回去歇着罢。”
二妃僵笑着脸恭送圣上离开。
等她们二人各自住处去时,娴妃突然心念一动,拉过一宫人询问贵妃的住处在哪。
那宫人就道,圣上没让他们另外给贵妃扎帐。
换句话说,没单独住处的贵妃,就会一直住在主帐里了。
对于这个结果,她意外,又不似太过意外。
夜间,坐在榻沿擦脸的朱靖,回眸看向榻间那已梳洗妥当的人。
“能睡得惯?”
“没什么睡不惯的。”
除了这是帐篷而不是华丽宫殿外,里面各类家具用物一应俱全,连御榻都搬来了,与在宫里时候几乎没什么差别了。
文茵收回打量的眸光,忍不住再次抬头往帐篷顶部看去。最顶部覆着黄色琉璃,视线穿过那半透明的琉璃,便能看见塞北天外的大片璀璨星光。
突然眼前视线一黑,双眸上覆了层温热。
她愕然的扇动了两下睫毛,而后才后知后觉到,她的双眸是被他的手掌遮覆上。
“圣上?”
“朕知明个你还想着去猎些小猎物。”说话的时候他并未放下手掌,黑暗中她听见他说话的声音温和如常,能感到他呼出的温热气息拂在她头顶,“如此,朕得让你明个能下得了榻,上得去马,拉得了弓,射得了箭。明白吗?”
文茵当即明了他话里暗示,便也就任由他覆着了。
被拦住视线的她此刻看不见的是,温声低语的他,这会面上不带半分温色,双眸看她如狼顾虎视,完全不掩饰对她的蓬勃私欲。感受着那羽睫刷在掌心肉的细痒触感,他慢耷下眼皮咄咄视她,锋利的轮廓在昏暗光线中带出了几分鸷意。
“所以,莫再勾朕了。”
他本就对她少了几分自控力,偏她一颦一动勾人却不自知,频频往他意志力薄弱的地方撞。
“再勾可就要勾死朕了。”
她大概不知,她刚那仰眸专注望星空的动人模样,他当真恨不得压着她幕天席地的恣意来上一遭。
男人喉间溢出无奈轻笑声落入耳畔,文茵感到眼前掌腹的力道重压过后又骤然松开。视线重现光亮时,她见他转了身去脸盆架前重新拿过湿巾帕,在宫灯跳跃的烛光中,背对着她擦着脖颈胸腹。
“你早些安置罢,明个还得早起。”
清晨薄雾散去,雄浑的号角声响起在塞上这片苍茫的皇家猎苑上。
圣上一身黑金戎装坐在马背,挽弓搭箭,瞄向远处的鹿群。
身后是随驾枢臣及骑兵亲卫,一众人却无人发出声响,无不屏气凝神望向帝王箭指方向。
嗖的一声,金簇银杆利箭飞进鹿群,径自从一成年公鹿的脖颈穿射而过。
“圣上武威!!”众人齐声喝彩。
与此同时,鼓乐齐鸣,圣上收弓挥手,喝了声出发,就甩鞭一马当先的驾马而出。
众人齐声暴应,纷纷驾马喝声,声势浩大的随圣上围猎而去。
与此同时,被内阁委任传递折子差事的马贺,则带着一批需要转批的要紧折子,紧赶慢赶的来塞上送奏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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