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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孙
◎自小早慧◎
赵幼澄住在永嘉寺,永嘉寺有羽林卫把守,没有旨意没有能进去。
冬青担惊受怕了一路,见赵幼澄终于能起身了,扶着她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日光,红着眼睛,有些惶恐轻声说:“殿下,冬凌说这里被围了。我们谁也出不去。这要怎么办?”
赵幼澄望着远处的屋檐,轻声说:“围起来多清静啊,我要养病,这样最好。”
冬青不懂,怕被人圈禁在这里,见她无所谓,也不敢再说,但脸上还是忧心忡忡。
第二天她退了热,咳嗽也好一些了,只是瘦的厉害。北方入夏后,没有姑苏那么闷热,冬葵搬了椅子,她躺在廊檐下休憩,这样日光既不刺眼,温度也刚好。
裴岘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宽大的躺椅里,她躺在里面显得空荡荡的,和一个月前判若两人。
冬青发现了人,赵幼澄睁开眼见裴岘来了,笑起来也不起身。
裴岘还是严肃脸,换了身烟色的襴衫,倒是没那么威严了。
“怎么搞成这幅样子!”
他以为她就是耍些心眼,但没想到她会真的病成这样。
赵幼澄才不可能认,“师叔不信我梦见了我父王?”
这让人没法回答。
赵幼澄也不是故意呛他,改口说:“出发那日姑苏大雨,我大概是淋了雨,行到沧州,又逢大雨,北方的雨天真冷。我虽然出生上京城,可是呆惯了姑苏,已经不适应上京城的气候了。”
这话里有话,裴岘丝毫不接,心想,还是那么多心眼。
见他不接话,赵幼澄也不气馁,笑吟吟问:“我能在这儿养病,还没有感谢师叔的恩情。”
裴岘问:“不装了?现在愿意说实话了?”
他很不喜欢她这么不要命的做法。事实上他收到师兄的信,师兄虽然没提她,但也有让他看护的意思。
赵幼澄指指不远处的屋檐:“是,我从开始就只想住隔壁的太微宫去。但是这由不得我。”
她若是不装神弄鬼,一副随时离世的模样,谁会多看她一眼?多听她一言?
她也不用裴岘问,自己说:“皇祖母召我回京,我就快十六岁了,我又不傻,我自己的事情由不得我做主。若是我父王还在,我何至于这样挖空心思。”
她进了上京城就开始示弱,尤其在裴岘面前,做足了孤女的样子。
裴岘不认同她自怜自哀的态度。他出身豪族,家族庞大,见过的龌龊比她听过的都多,小小年纪如此哀叹,不是长寿之态。
赵幼澄心里可想着长命百岁,心里哪有什么哀叹之心,她眼下心性坚韧,正谋算着徐徐图之,还在等着阿弟来看她……
披着这一身弱柳扶风的皮,谋的是将来。
裴岘:“陛下劝你少些思虑,等好些了,皇后娘娘还等着见你。”
赵幼澄开始立刻开始表演:“该谢谢陛下娘娘,我久不见阿弟,不知他如今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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