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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带着贾琮登上了一条奢华中带着典雅之气的画舫,不多时画舫便抵达了秦淮河的河中心。
虽说此时已是十月中旬,天气微凉,可丝毫没有阻碍这些携美同游的书生挥毫泼墨。
“靳兄好文采,浅水映人人已醉,秋风摘花花迷心。这句诗真是写尽了美人迷醉惑人……”
“是极是极,我等佩服,不愧是今科解元郎。”
“就是,要不是三年前靳师伯患病,靳兄需要侍疾,哪有他张正矩的解元之位?”
“就是,堂堂举人,竟然攀附权贵,还跑去当讼棍赚黑心银子,真是不配与我等同为读书人!”
……
画舫的另一头一群宽袍长袖的读书人正带着几位歌姬淸倌儿,恭维着居中的年轻仕子。
拍着马屁不说,竟然还把矛头指向了讼王之王、法外狂徒、琮三爷新认识的兄弟张正矩。
这让琮三爷怎么忍?
“薛大哥啊,这里好臭啊!不知道是谁在放屁,熏得人都快坐不住了。”
正品着美酒跟身边歌姬说着悄悄话的薛蟠突然被贾琮点名,茫然道:“啊?哪里臭?花铃明明很香!”
这个捧哏不合格!
贾琮瞥了薛蟠一眼,高声道:“哎呀呀,江南的读书人脸皮就是厚,就这样的诗也叫诗?还一个个舔着脸去拍人马屁……啧啧啧,孔夫子知道他的门徒是这样的人,会不会被气的从底下爬出来拿着《论语》将你们抡死!”
被人舔得舒坦的靳姓少年突然被人打搅,原本笑呵呵的翩翩公子强行隐藏了心中的怒火。
其他人也都停下了吹捧,看向画舫的这头。
“薛大傻子!”
“呆霸王!”
……
嘭!
贾琮一把抄起身前的酒壶就砸了过去,常年练习百发百中弹弓术,让他的准头好的出奇,酒壶直接砸在了骂了薛蟠的书生额头上。
瓷片飞溅,那人额头立刻血淋淋好吓人。
啪!
又是一物飞来,这一次却没有砸人,而是吊在了挨打之人的脚下。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块约有五两的银子。
“医药费,应该够了。小爷就不计较你辱骂我薛大哥的事了,赶紧滚到一边去,再敢多言,打掉你的满口牙!”
贾琮斜眼扫视过去,只见这群书生尽皆面露愠怒,可却隐隐以那位靳姓少年为首,等着他们的首领先开口。
这靳姓少年虽说冷着脸,可还维持着他的虚伪。他慢步走向贾琮,拱手道:“这位朋友,我等今秋新科举子相约游玩论诗,也从未得罪与你,不知这位朋友为何要先声辱骂我等?又出手打伤在下的朋友?若是不给我等一个合理的理由,便莫怪……”
贾琮呵呵一声,打断了他的废话。
啪的一声,将原本放在身边的雁翎刀往桌上一拍,抬眼盯着靳姓少年,冷冷应道:“先拿狗屁不通的诗词恶心人,又阴阳怪气说我的兄弟张正矩,再骂我薛家大哥,小爷就先动手打人了,你能拿小爷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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