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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哥哥啊,你俩长得也还挺像。”
周兮辞顿住,陈临戈也捏着单子停在原地。
顶上的白炽灯亮得惊人,她坐在凳子上,陈临戈看不见她的神情,静静等了半晌,才见她点了点头:“嗯,是哥哥。”
他捏着单子的手松了一瞬又捏紧,“我去拿药。”
女医师瞧着不对劲,没再多问,转过头去看电脑上的病例,周兮辞坐在那儿等着陈临戈拿完药回来。
“能走吗?”他问。
女医生看了眼陈临戈,叮嘱道:“这两天少走动吧,虽然没伤到骨头,但也在膝盖上,动多了影响恢复。”
“谢谢医生。”陈临戈把药塞到周兮辞手里,怕背着蹭到她的伤口,一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他身上有来回走动产生的热意,四周有盛夏的燥热,周兮辞像待在一个火炉里,立马跟着热了起来。
“要不还是放我下来走吧。”出了诊所,周兮辞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头都不敢抬一下。
“等你跳到家里,两条腿都废了。”陈临戈快步走过街道,周身带起一阵闷热的风。
进了小区温度就没那么高了,遍地绿荫青草,低矮破旧的路灯亮着昏黄的光影。
周兮辞紧挨着陈临戈的胸膛,胳膊隔着一层衣衫感受他沉稳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她偶然抬头。
少年棱角初盛。
下颌弧线从脸颊两边慢慢收拢,像被磨掉尖顶的锐角,顺着往下的脖颈,喉结似嶙峋小峰,不时滚动。
因为在受力,周兮辞看见他脖颈侧边的青筋忽隐忽现,不知怎么,她忽然想伸手摸一下。
“看什么?”陈临戈突然低头。
周兮辞回过神,猝不及防对上他黑漆漆的眼眸,心跳陡然一颤,“我……”
“哥哥!”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周兮辞先挪开视线,朝着声源处望过去——楼外经常空着的车位上这会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
一个小女生坐在后排,大概是确定了自己没有认错,忙推开车门朝两人跑了过来:“哥哥!”
她跑起来受了风,还没跑到陈临戈跟前又停下来咳嗽。
“是小舞吗?”周兮辞从陈临戈怀里退下来,看着陈临舞直直冲进陈临戈怀里。
“哥!你怎么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陈临舞随夏令营出国旅游,回来发现家里没了陈临戈的房间,从佣人那里得知蒋玉雯把陈临戈赶出了家门,一气之下跟蒋玉雯冷战好一阵,好不容易等到陈建业空下来,便央求着跟爸爸一块来一趟溪城。
陈临戈没多说什么,摸摸她的脑袋,“这是小辞姐姐,还记得吗?”
“记得呀。”陈临舞生得小巧,又一直体弱多病,看着像个瓷娃娃似的,“小辞姐姐好。”
周兮辞笑笑,“好久不见啊小舞。”
陈临舞对周兮辞虽礼貌但不亲热,打完招呼一直拉着陈临戈不松,“爸爸也来了,就在车里。”
陈临戈抬头望过去,隔着半扇窗瞧见陈建业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好,外面热你先上车,我等下过来找你们。”
他看着周兮辞:“我先送你上楼。”
周兮辞拒绝,扯着药袋说:“我自己上去就行了,你跟陈叔还有小舞去忙你们的吧。”
陈临戈懒得跟她废话,直接走过去将人扛了起来。
“靠……”周兮辞脑袋都要充血了,忍着没爆粗口:“你——!抱就抱,能不能好好抱。”
“抱着没扛着好走路。”陈临戈路过奔驰车,停下来跟陈建业打了声招呼:“爸,稍微等我几分钟,我很快下来。”
周兮辞觉得丢人死了,但还是倔强地昂起头打了声招呼:“陈叔叔好……”
陈建业没搭理陈临戈,对着周兮辞倒是乐呵呵的:“是小辞啊。”
“是……陈叔叔我先上楼了,回头再跟您说。”
“行行行,你去忙。”陈建业坐在车里,看着两个小孩走远。
“陈临戈!你不如放我下来!”他的身形虽然褪去了十一二岁时的单薄,但这么多年也没长多少肉,肩膀上的骨头硌得周兮辞难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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