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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略沉了沉,不动声色问:“那夜的歹人好是凶残,竟能随意出入皇宫,可见本事不小!可审出些什么了?”
拂月提起这个也是心有余悸,脸色白了白:“据说是被关进了召狱,进了那种地方,嘴再硬也撑不住吧?这几日风声松了不少,想来应是有眉目了。”
虞甜敛目:“那就好。”
但愿虞瑶和她背后那主子不是个蠢的,自己倒霉也就罢了,可别把她拖下水。
她眼珠一转,想起什么:“我伤口有些疼,你去把徐医女请来。”
拂月闻言不敢耽搁,立即去请人。
不一会儿徐清漓便来了,她请了安,神色关切:“听说娘娘伤口发疼?”
虞甜倚在靠枕上,病恹恹的:“是有些。”
她使了个眼色,拂月立即将殿内伺候的宫女带了下去,掩上殿门。
徐清漓也觉出些不对了,身子微微坐直了些。
虞甜那双明眸笑盈盈望着她:“徐医女年纪尚轻,却能进太医署,想必将来前途无量啊。”
徐清漓心头一凛,一边揣测着虞甜的目的,面色恭敬地答:“娘娘言重了,微臣才疏学浅,还要仰仗娘娘。”
不知为何,面前这位虽然看着好说话,她却一直不敢轻视怠慢。
如今,倒有种心中落定的感觉。
虞甜知道她是聪明人,也不拐弯抹角:“听说徐医女家中有个幼弟,常年缠绵病榻?”
若非如此,寻常人家的女儿怎会想着往宫里这个火坑跳?
徐清漓心中一跳,面上的镇定不复:“娘娘!”
少女面色白皙,眉目盈盈,淡色唇瓣隐约透着一股苍白,眼神却清棱棱,如同初春刚化开的溪水。
她忽而笑了,千万枝梨花同时绽放,有种含蓄清贵的美:“你放心,本宫无意当什么恶人。只是体谅你养家艰难,想伸以援手罢了。”
徐清漓喉咙里好似堵了东西,艰难出声:“娘娘的条件是什么?”
她知道她别无选择。
虞甜莞尔,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
“本宫在宫里尚无根基,孤木难支,是以,想请医女相助。”
宫里的太医都是傅凛知的人,她并不信任。
惊蛰略通医术,可来历成谜,她也不敢放下警惕。
徐清漓也是经过一些日子观察,才被她纳入考虑范围。
此人清正,财帛恐怕难以打动她,若不是她有个身体不好的弟弟,虞甜还真没把握。
良久,徐清漓闭了闭眼:“但凭娘娘差遣。”
家中无父母,还有刻薄的舅母虎视眈眈,企图拿捏她的婚事,她并不只甘心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医女。
她想往上爬,皇后娘娘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二人观念一拍即合,虞甜唇角缓缓勾起。
她拿出一个锦盒递过去:“这里面的东西,烦请清漓替我瞧瞧。”
注意到她称呼的变化,徐清漓暗叹一声,皇后娘娘果然是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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