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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我想回别庄。”萧雅珺终于受不住这样的煎熬,软刀子割肉,杀人不见血。
萧老夫人大惊失色:“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是雅瑜?”
“不是。”萧雅珺嘴里发苦,阿渔从不曾欺负她,她只是无视她,反倒是往昔相处融洽的姐妹们变了脸阴阳怪气地挤兑她。
“那是怎么了?”萧老夫人追问。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萧雅珺哽咽,只道:“祖母,我想回别庄。”
萧老夫人心急如焚,问她问不出来,转问梧桐。
梧桐义愤填膺地告状,先是八姑娘目中无人,又是五姑娘冷嘲热讽,六姑娘挑三拨四。
萧老夫人气得要教训几个孙女。
萧雅珺急得直哭,这样只会让姐妹们变本加厉地厌恶她。萧雅珺声泪俱下,苦苦哀求,哭得萧老夫人五脏六腑都揪在一块,不得不松了口,允她回别庄。
没了萧雅珺,这个年萧老夫人过得没滋没味,一出十五,立马收拾行李又去了别庄。
出了正月,阿渔也提出想离府。
阿渔的理由是:“我要学的东西太多了,在府里少不得要应酬还有各种杂事,让人静不下心来。”
游氏觉得有理,再来她如今的状态,走出去到底略有不足,游氏也听到过一两句不中听的议论。居移气,养移体,精心养上一两年,女儿必有天翻地覆的变化,届时定能让人刮目相看。
如是一想,游氏就带着阿渔还有先生嬷嬷去了自己名下的翠微山庄,和萧老夫人的温泉别庄一个在东一个在西,省得偶遇。
游氏陪着阿渔在山庄住了几日,见她适应良好,便准备回府,临走前殷殷叮嘱:“爹娘有空会来看你,想家了,就回来住几日,需要什么,只管打发人来说。”
“娘放心,我就在京城,又不是去哪儿?”阿渔轻笑。
游氏失笑,也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只女儿回来后,就没跟她分开过,游氏着实有些不习惯,更不放心,可孩子总是要长大的。
游氏怅然若失地离开。
游氏走后,阿渔当了几天乖学生。突然有一天,她从外面散步回来后要求寻个木匠来。
山庄管事一头雾水,不过还是依言寻来一个经验丰富的木匠。
“这图纸上的东西你能打出来吗?”阿渔递了一张图纸给木匠,上面画着耧锄,一种翻松土壤的农具,比现有的农具省时又省力。
改造农具只是第一步,粮食增产才是目的。这年代对土地的依赖高的超乎想象,甚至可以说一个王朝的命运取决于土地收获,风调雨顺则国泰民安,凶年饥岁则国步艰难。
一旦增产成功,原身其中一个心愿——成为游氏的骄傲,便能达成。
当年,游氏被萧老夫人指着鼻子骂过教女无方,因为原身受了不少白眼嘲笑。那个小姑娘对母亲满心愧疚,重来一次希望将游氏丢掉的颜面,一点一点挣回来。
阿渔不只要让游氏母以女贵,还要让萧老夫人再不喜她也得客客气气的。就算恭王气运逆天,还是顺着原有轨迹得势,让他也不敢为了讨好心上人就肆意往她伤口上撒盐。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她才不会给恭王得势的机会。
木匠仔细看了几眼图纸,不敢打包票,只说可以尝试着做做看。
阿渔便让他去试,这一试就是一个月。不是木匠技术差,而是阿渔没有一下子就给出完整的图纸,实验哪有一举成功,当然得经历无数次失败之后才得到来之不易的成功。
在此期间,对于阿渔的不务正业,朱先生强烈谴责,痛心疾首于阿渔不好好学习,竟然荒废学业于这种奇技淫巧上,简直浪费了她的天赋。
阿渔好脾气的听训,该干嘛还是干嘛。
山庄内不乏有下人议论,用一种微妙的语气说:“到底是乡下地方长大的。”
在他们看来,阿渔不好好做她的侯府千金,折腾这些木工,那就是自甘堕落。
这年代,士农工商,工在农之后。
听到流言蜚语的朱先生终于忍无可忍地向前来看望阿渔的靖海侯和游氏告状,希望他们管一管阿渔。
靖海侯略一皱眉,问阿渔:“你想做个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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