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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注意到,省道边有个村子,名字怪特别的?”
聂九罗瞥了一眼:“是那个‘板牙’村吧?”
在周围“七里桥”、“李家沟”、“王家营”等地名的衬托下,“板牙村”这名字,如清流一股,相当突出。
老钱兴致勃勃:“你知道它为什么叫‘板牙’吗?”
说实在的,老钱这一句接一句的,转场生硬,颇像背台词,聂九罗想笑,不过人家如此投入和卖力,她也不好打击对方积极性:“为什么啊?”
很好,游客发问了,怕就怕客人不配合、自己全程唱独角戏。
老钱说:“这名字有来历呢,两个说法。一是村里井水不好,喝了坏牙,村里人人都长大板牙。”
聂九罗笑:“这个……太牵强附会了吧。”
坏牙的水是有的,但那是一坏坏一嘴,没听说过能精准打击大牙的。
“另一个说法,咱这不是多山吗,板牙村也背靠着山,那山竖面平,中间裂道直缝,看起来跟两颗大牙中间的牙缝似的,所以叫板牙村。”
聂九罗问他:“你去过吗?”
“一般人都不会去的,也就名字好玩。小村子,没什么风景……”说到这儿,老钱心中一动,“聂小姐,你是不是想去看?有兴趣的话我就半路绕过去,也不费事。”
聂九罗摇头:“没兴趣,你最好也别去,听着不吉利。”
老钱起了好奇心:“为什么啊?”
“你不是说村子背靠着山、山像两颗大牙吗?牙连着嘴,村子落在嘴边,像要被吞了似的,风水不好,晦气。”
老钱啧啧了两声:“嗯,是有道理。”
心里却想:这个聂小姐,年纪轻轻,怎么信这些玩意儿,还挺迷信的。
***
炎拓车上省道。
这条道不是高速公路,没收费站,他一边开,一边从车内的后视镜里看车后座,那个大箱子斜在车后座上,很扎眼。
又开了会,后车厢里传来奇怪的声音,窸窸窣窣,偶尔撞击,没什么规律。
炎拓皱了皱眉头,凝神看前方公路:省道隔离护栏的铺设并不完善,而且路边会有通往县乡干线的岔道。
很快,他就将车子驶入了县道,又转进最近的乡道,总而言之,只要还能走车,哪里偏僻往哪开,最后把车子停在了一片僻静的小树林边。
炎拓在车里坐了会,没着急下车:这季节,树叶将黄不黄,已经透出了几分萧索,远处是个靠山的村子,很平静。
确信四周“干净”之后,他下车打开后车厢,后车厢里有个帆布袋,正动得厉害,里头显然装了活物。
炎拓拉开袋子拉链。
正奋力挣扎的孙周身子一僵,抬头看向炎拓,他嘴巴贴了宽胶带,发不了声,只能拼命眨眼晃头,满眼哀求。
炎拓拎出车载药箱,取了块叠得方方正正的纱布在手,从一个没贴标的塑料瓶里倒出些药水浸了,捂向孙周的鼻子。
孙周挣扎得更厉害了,然而砧上鱼肉、受制于人,很快,他的挣扎就弱了下去,半分钟不到,人已经彻底安静。
炎拓把药水瓶放了回去,关好后车盖,顺势掸了掸手,同时习惯性地四下扫视,目光由近及远、由低而高,又蓦地收回,压在几十米开外的埂头。
因着阳光的关系,那里有镜片的亮光,经验判断,要么是眼镜片,要么是望远镜片。
那里有人。
真是晦气,特意挑僻静没人的地方做见不得人的事,还被人给撞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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