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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还是推辞:“不用了,真不用,就快到了。”
周远沉声说:“那给一文钱吧。”
陈庆松了一口气,从自己绣的荷包里拿出了一文钱,他记得从镇上回村里的牛车钱就是两文钱,他自己已经走了快一半了,给一文钱也合理。
他把手伸到周远的面前,周远伸手去接,但陈庆又立刻收回了一点手,最后两只手隔得很远,铜板从陈庆的手心落到周远的手中,在空气中的那一瞬,铜板上属于陈庆的手心的温度就消失了。
花婶子嘶了一声,有些不太高兴地看着陈庆:“那我是不是也得给你啊?”
明明是人家做的好事,陈庆就非得把所有人都弄得尴尬。
周远摇头:“不用,我在村里人生地不熟,以后还需要仰仗婶子照顾。”
花婶子这才重新喜笑颜开,但对陈庆的面色明显淡了些,陈庆倒是也不在意,坐在牛车上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更是在进入村子里的时候就立刻跳下了牛车。
“我先走了娘亲还在等我多谢你。”
周远看着陈庆慌不择路跑走的样子,捏着鞭子的手紧了紧。
花婶子觉得他有些不悦,赶紧说:“陈庆就是那样的性子,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有时候做点事也总是煞风景,小周你别介意。”
周远点了点头:“没事婶子。”
他把花婶子送到地方,才赶着牛车去了村长家里,村里给他悬了几个宅基地,最后周远选了其中一处,看着周远选的地方,村长皱了皱眉:“要选这里吗?”
“有什么问题吗?”
村长这才说:“地方倒是个好地方,但就是邻居不太好。”
周远看着他。
“这隔壁住的,是孙翠跟她家那个寡夫郎。”怕周远不知道,村长补充,“就是那个那天在村口哭得不像样子的老妪他家。”
“所以呢?”
村长见他非得听自己把话说明,也就没太客气:“这孙翠,进门就克死了自己公婆,中年克夫,老年克死自己的儿子,家里还带着个寡夫郎,你知道吧,怕他们晦气,影响到你。”
“我倒是不怕这个。”周远说,“那里清净,我正好需要个清净的地方。”
周远的面色不如刚才好:“后日是个吉日,我打算那日动土。”
村长点头:“应该的应该的。就是你说,管一顿饭,这饭你是自己煮吗?”
周远摇头:“我不行,我去找人。”
村长拍了拍大腿:“还找什么人啊,你婶子做饭手艺很好的,要实在不行,我家里人多的是。”
周远看了一眼村长家放在桌上,还没来得及吃的那一桌黑乎乎的菜:“我觉得贸然选谁家都不好,干脆抽签吧,最是公平。”
村长送他到门口,临走前,周远又说:“村长刚才讲话有失偏颇,孙婶子她儿子是为保家卫国战死的,您说他是被克死的,这我不是很认同,战场是很凶险的地方,每一位将士都该被尊重。”
他说这话的时候,明明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村长莫名地感到背上一阵寒凉,他立刻说:“是是是,是这样。”
周远这才离开,而在村长家的不远处,陈庆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心中弥漫着一种不知名的情绪,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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