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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焉容一手撑着地,乖乖任她动作。
凉凉的水洒下时,他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很冷么?”白惜之问道。
“还好。”
“恩。”
没有猪苓,也不知白惜之从哪弄来了些草叶,给自己搓头发。
“我是听医馆里大夫说的,”白惜之不好意思笑笑,“我问他们洗头该用什么,大夫给了我这个。”
司徒焉容咬了一下嘴唇,其实她早已想好了要给自己洗头是不是?并不是心血来潮……
一瞬间,心中温暖到无以复加,司徒焉容闭上眼,感受到的全是白惜之身上淡淡的草药味。
以前她便一直是汤药不间断,如今在医馆里,身上的药草味越发浓厚。
而他却不觉得难闻,反而习惯了这样的气息,只觉得安心。
洗完头,两人一前一后往回走。
走到一半时,司徒焉容突然开口:“我帮你拿吧!”
也不等白惜之回答,便从她手中抢过盆子和毛巾,另一只手则牵着她的手,像是做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两人都没有说话,仿佛都不愿打破这一刻的美好静谧。
那一刻,司徒焉容由衷觉得,其实能一直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
所有伤心的,痛苦的,绝望的,悲伤的事情就此远去,留下来是宁静而隽永的气息,弥漫在生活中。
如果……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该是多么美好。
然而上天并没有给这两个人多少温馨的时间,深秋临近,天气一日比一日寒冷起来。
白惜之的咳嗽也越发严重了。
她脸色苍白,看不到一丝血色,夜晚时间时难以入眠,咳嗽时也是死死捂着自己的嘴。
有一次,司徒焉容外出回来,听到屋里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可当他推门而入时,一切都戛然而止,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白惜之只冲着他微笑,眼中洋溢着温和的神情。
心,被深深刺痛。
司徒焉容只得加紧学习刺绣,好补贴家中。
好在灶台砌好了,有时候家里有点闲钱,他便会去买些肉回来,等着白惜之来做饭。
最初,左邻右舍对白惜之做饭这事惊奇不已,要知道平日里这些活本该是由男子去做,白惜之却不在乎地笑笑说:“我喜欢做饭。”
大家不由羡慕起司徒焉容,能被这样一个妻主疼爱,哪怕是私奔,也值了。
其实司徒焉容也想过要向白惜之学习如何做饭,无奈他白日里做绣活累得睁不开眼,晚上再要他练习切菜洗菜之类……唔,委实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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