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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外面的雨,晏七寻抹了把脸,再次叹气,但她实在不想躺到屋里靠那点稻草和一床破被子取暖。
这该死的古代,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取暖基本靠抖,娱乐基本靠啊呸,想什么呢!
可怜的天才冷的缩着肩,抛开内心快涮满屏的吐糟,开始盘算起如何运用自己的脑子来赚钱养家,正想着,就听到竹篱笆院门被推开的吱呀声。
来的是位年近五十的妇人,在这个时代,已算是老人,能自称一声老婆子了。
却是她家唯一的邻居,左家的阿婆。
左家只老两口加一个儿子,因是猎户,为着上山方便,并不住在村里,而是住在山脚下的村头。离着村人聚居地大概有二百来米远。
晏七寻的爹晏雍梧生在京城,打小就没了父母,是被祖父母养大的,十五岁时在京城翰林院任职的祖父母去世,他扶棂回乡,从京城回祖籍定居,成亲后便与左家成了邻居。
七寻看左家阿婆冒着雨来,忙问道:“阿婆,您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左家阿婆披着茅草编织的蓑衣,拎着个竹编的篮子,篮子里用油布裹着,里头也不知道放着什么。
见问,关好篱笆门踩着泥泞快步到了门前,一边剔鞋上的泥进屋,一边道:“想着你们昨晚上遭了灾,估计家里啥也没有,我们家帮不上什么别的,倒是还能匀出些米面来,怕你们朝食没吃的,这不,给你们送些过来。家里怎么只你一人?你娘她们呢?”
七寻还没答话呢,左家阿婆放下篮子,拉着七寻的手便惊道:“哎哟,我的小乖乖,就穿这一点,怎就这么站着?如今这天气凉了,再生病了怎生是好?快去床上躺着去。还是得想点办法,找件厚实点的衣服才行啊。”
左家阿婆是知道她家在这场火灾中,除了几两碎银子几个铜板,还有两箱子书,其它的是啥也没抢出来的。
昨夜她们睡觉时那一床子破棉被,还是左家阿婆送来的,就这破被子还是左家小叔叔的被子,他说他是成年人了,熬一夜没什么,暂借她家用了。
七寻娘见七寻昨儿就有点发烧,这才借用了一回。今儿还得给人家还回去呢。
也是因为她昨天晕了一回还有点发烧,今儿一早,她娘带着哥哥姐姐妹妹出门想办法,才把她留在了家里。
七寻见左家阿婆一脸担忧,忙道:“我娘带着哥哥去镇上买被褥布匹,我姐和妹妹去曾叔祖家借粮食去了。”
左家爷爷身体不好,一直吃着药,因此虽是猎户,日子其实过的艰难,他家又只三亩旱地,自家口粮还需要买了才够吃,七寻家哪里好意思跟他家借粮?
所以三姐和妹妹才去了曾叔祖家借粮。这位曾叔祖父倒不是外人,是她曾祖父的嫡亲弟弟,两家是未出五服的血亲。
因着和村里离的较远,昨夜的火灾,倒没惊动族人,左右那会儿烧也烧了,半夜三更的,何必再让村里人跟着受惊?
不过这会儿,估计族人也知道了。
毕竟她家在村头,出入村里都要路过这边。这会儿族里没人过来,想也是因为她姐和她妹去了村里的原因。
左家阿婆撵她上床,给她裹了那单薄的破被子,才道:“今年秋里虽欠收,但你曾叔祖家毕竟有三十亩水田呢,再加上从你家租去的那十亩水田,日子过的还算将就,倒是能周济你们些。何况你曾叔祖还活着,又一向疼你们几个曾孙,不会看着你们受罪的。我这也只给你们送了几斤杂面粉,二斤米,够你们吃几天。”
家长不在家,七寻不敢随便收人家东西,自是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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