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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摇椅呢,”我接着边画边解释道,“只要稍微给它加一点力它就会前后摇起来,坐在上面很容易就能放松身体,还可以帮助一些有失眠症状的人轻易入睡。”画完说完,我扭脸望住身后的云悠远:“这两种椅子只要高于成本一成销售即可,我们的目的不在挣回以旧换新的损失,而在于借这两样新品推出会员卡,网罗巩固我们的用户群体,如此才能真正在塞北立住脚跟——就像你当初计划的那样!云大堡主,小的这创意可还入得您老的法眼?”云悠远带着欣赏的表情也望住我:“小叶总能给人带来惊奇,……这可如何是好?”“什么如何是好?”我不明所以地问。“我……似乎已放不开你了呢。”云悠远轻轻一笑,双臂再度环住我的腰。“少……少来,说、说正事呢!”我红着脸去掰他的胳膊,被他的大手握住,下巴从后面放在了我右肩的肩头,轻轻的鼻息拂在耳际,令我不由自主地失了力气。“如果,在躺椅的四角各装一根可拆卸的支柱,既可架设蚊帐又可撑起油布,那么它的用途就不仅仅只限于夜晚乘凉时用了,甚至可以就睡在院子里,不必遭受蚊虫叮咬,白天午休时也可置于院中树荫下遮阳避暑。小叶认为这样是否可行?”云悠远伸出一条胳膊去用修长食指在我的图纸上点了点,十分谦虚地请教。对、对呀!这一点我倒真没想到!我太执着于对记忆中成品的原貌重现了,云悠远这一润色竟和现代海滨沙滩上用的休闲躺椅和遮阳伞有异曲同工之妙!不得不再一次佩服他的聪明才智,思路开阔举一反三。“就按你说的!这两张图纸交给你,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咱们之间互不相欠!”我推开他挣扎下地,眸中闪着贼兮兮的星星——嘿嘿!躺椅和摇椅虽然新奇,但是不可能像我梦穿一直在中原卖的木制餐具那样有广阔的销路,毕竟这两种椅子不能算是小件儿,且也不见得是家家户户需要的产品,我叶大当家的可没有那么傻,帮着你们云木阁在塞北占尽先机!总要为我梦穿将来进军塞北预留下一定的销路!云悠远望着我意味不明的笑,害我有些心虚,生怕被他看出我心中的小算盘,连忙使出美人计以分散他的注意力:替他扯了扯本就挺柔顺地披在肩后的长发,使得其中的几缕反而被我的手指勾到了身前来;然后整理了整理他本就平整的衣领,却不小心攥出几个褶皱(这是美人计吗?)。口中谄媚地笑道:“云仔啊,虽然有了新品创意,你也不要太劳累了哦!没事多上街玩儿玩儿,看看美女啊,喝喝花酒啊……”“你希望我如此么?”云悠远淡淡问道。我翻着眼珠子想像了一下云悠远在青楼楚馆里左拥右抱的情景……唔,好像……心里有点不怎么舒服。但是,我当然不能承认了!他会以为我在吃醋!我才不会给他这个得意的机会!“你随便怎样都可以啊!”我故作无谓地耸耸肩。云悠远淡淡地望着我,面上虽无表情,却令我感到了一种无形的气场……咦,这家伙怎么了?生气了吗?我哪儿招他了?“叶当家的该回去了罢。”云悠远收回目光,起身踱向窗边。哎?“叶当家的”?虽然刚才也这么称呼过,但这一句却要刺耳得多。我心中一阵莫明的光火,赌气不理他,转身就往门口走。“哦,对了,”云悠远忽然转过脸来偏头瞥了我一眼,我心中一跳,带着些许期待地望向他,“叶当家的最好从我的铺子里重新换一套女装,现在这一件不大合适。”我低头一看——啊啊啊!系在胸前的疙瘩不知何时开了,露出大片的肌肤来!我是又羞又气,一捂前胸飞快地窜出门去,呯地将门在身后关上。冲到置衣间,重新找出那件樱草色的衫子,换下了身上这套衣裙,然后甩给柜台上掌柜的一锭银子,怒气冲冲地奔出了这家布铺。我不顾屁股的疼痛一路暴走,情绪莫明其妙地变得很坏,脑海中不断的闪现着云悠远最后望给我的淡淡的眼神——我承认我是被他忽然变得淡淡的态度给刺伤了,刚开始习惯他的温存,忽地冷面相向让我有些难以接受。冷静下来想的话,这不能怪他,始终是我没有付出什么真诚,我自认对付男女之事不如对付生意对手一样灵活自信,别看现在岁数一把了,在现代的开放社会还真没有谈过恋爱,不是因为长相问题,而是因为懒,懒得约会,懒得猜测对方的喜好,懒得应付随着爱情而来的各种各样的心理麻烦事。而现在,我想我的老毛病又犯了——懒。我可以勤于挣钱,因为我要在古代生存下去,无依无靠的前提激发了我拚搏的本能。像我这样有些胆小的人,除非有把握,否则决不会去碰看似危险没谱的事。爱情于我来说是件新鲜事,没经过,所以完全没有信心能够掌控它,这对我是项挑战,懒惰如我实在不想穷尽精力去应付这玩意儿,像我这类初涉此道的新人,弄不好就会一败涂地。听说,在爱情中失败的人结局都很惨,轻者失魂落魄,重者以身殉情。——我不要这样,我承认我胆小,我不想把自己给赔进去,何况,在这爱情里与我唱对手戏的还是云悠远这个可怕的男人,像罂粟一样,越迷人越致命。——但是啊但是!此时想抽身似乎为时已晚……我不能再自欺欺人……我,喜欢他,真的,喜欢上他了。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如果不是因为真的喜欢上了他,又怎么会因为他冷淡的神情而感到郁闷难受?!我讨厌这样的感觉,这让我觉得自己很软弱,失去了主动权,受制于人。小叶,冷静,冷静!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怎能因此而乱了心智?!也许长期的经商生活让你失去了平常心,冷静下来吧,坦然面对一切,你是赤裸裸的来(没有啊,是穿着三点式泳衣来的呢!),大不了再赤裸裸地回去重新开始。一路不断安慰着自己,很快便回到了柳府大门外,守门家丁见我换了身衣服也没有起疑,将我让进府中。我遮遮掩掩地藉着树石掩护往北大院儿走,赶着老天爷走了那么一下神儿的功夫,我他妈的就不幸地遇到了迎面而来的柳碧寒和盛南天。作者有话要说:笑喷!“周旋”和“老毛病”中的“老毛”都能被□□了!用空格隔开敏感字眼,防河蟹。温柔双方打了个照面儿,三个人都是一愣。“少主……”我慌得眼珠子一阵噼哩啪啦地乱转(什么声音?)想着借口,柳碧寒的眸子却哔哔啵啵地(又是什么声音?)射来足以将人穿透、凌迟的强光,狠狠地盯在我的身上。而盛南天微蹙了蹙眉,双眼叮铃当啷地(这都是什么声音啊!)投给我一记疑惑的目光,率先道:“这位姑娘……很是眼熟,盛某似是在何处见过……”咦?难道是因为那天他落水被我救醒时瞥了我一眼,所以脑中有了些许的印象?虽然救人是件好事,但是我还是不想让这家伙知道是我救了他的小命,免得事多。于是忙低下头佯装怯怯地道:“奴婢从未出过府,在府中也极少走动,想是这位少爷认错人了。”盛南天似是仍有疑问,未待问出,柳碧寒便适时道:“盛兄病愈未久,今日便到此为止罢,且回南院好好休息,有事直管吩咐府中下人便是。”盛南天忙行礼谢过,虽然我尽量低着头,但仍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最后在我的身上转了那么一圈,然后他就带着自己随身的家仆回了南院客房。柳碧寒目送盛南天走远后,挥了挥手,遣散身边其余家丁,只剩了我们两个立在树荫下,而后回过头来用刀般的目光剜着我,冷冷道:“你在挑战我的忍耐力么?”我没吱声,用倔孩子的目光望着他——爷今天心情不好,要打要杀随便去!柳碧寒也盯着我看,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几十分钟,我的思想甚至已经开了八回小差,第九回正打算想一想土豆炖牛肉的做法,柳大冰块忽地冷冷开口了:“你最好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既然身为我柳府的下人,便要遵守柳府的规矩。你几次三番地无视府规擅自外出,究竟所为何事?”“……”不吱声,老子要是不想吱声,谁都别想要老子开口!柳碧寒暗火上升,声音里夹着碎冰碴子地又道:“穿得如此不伦不类出府,简直丢尽我柳家颜面!”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不是挺合身的吗?哦,脚上还套着家丁靴呢,头发也比较雷,整个儿地在脑袋上抓了个髻,很像道姑头。云悠远能把这样一个女人放在腿上搂着也真亏了他抵抗力强,没笑喷已经很给我面子了。……这节骨眼上想他做什么!我又没有打着你柳家的旗号上街招摇,丢你什么脸了?我目光里带着一根竖起的中指瞪向柳碧寒。柳碧寒愈发怒火中烧:“莫要以为我几次对你容忍便可以无所顾忌,府中亦有制裁女仆的家法!”什么家法?什么家法?哼哼,小柳子!别以为绷着个死人脸就以为自己是活跳尸!想吓唬我?老子今儿就豁出去了,有什么家法尽管招呼,老子接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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