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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还没有和你说过,我父亲的案子。」
司诺微怔,心跳漏了一拍。她以为这件事是他的禁忌,所以从来不想问,也不会私底下去查,却没想到他会愿意主动聊。
「很惊讶?」牧熙远眼中浮现浅浅的笑意,「我知道你生活中最大的秘密,还能自由进入你家。那么相应的,你自然也有资格知道,我的一切。」
司诺:「好,那你说吧,愿意说多少就说多少,我听着。」
牧熙远的声音像水一样流淌,不急不缓,仿佛从悠远的地方传来。
「对我来说,当年的事情发生的有些突然。」
那年他十四岁,刚下晚自习,骑着车回到家。
一上楼,就看到家门大开,屋里冷白的灯光落到了走廊上,映出两三个高大的人影。他们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但却被女子压抑的哭泣声所掩盖。
牧熙远脑海一片空白,猛地衝进屋里,这才发现说话的两个人穿着一身警察制服。而母亲正坐在沙发上,见他进来,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他们说,我父亲与一桩连环杀人案有关,正在接受调查。」
时至今天,他已经不记得那两位警察的面容,也不记得他们的声音,却记得自己那片刻的恍惚。
仿佛灵魂抽离,世界倾覆。
「他们带我去警局见了父亲。他说这是一场误会,他並没有伤害那个女人。他只是在下班路上,看到她昏迷在路边草丛中,便跑过去给她止血,送她去医院。」
当时,牧景同坐在审讯室中,形神狼狈、声音微哑,白色的工装上血跡斑驳、污渍遍布,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模样。
见到他出现,牧景同的情绪愈发稳定下来,双手藏到桌下,遮掩掉晃眼的手銬,眼神温和、语气坚定的告诉他,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
「我当时毫不犹豫的相信了父亲的话,以为这件事很快就会结束。」
「直到两天后,警察在我父亲上班的地方搜查出了前两名受害者的遗物、凶器,而最后那名女子也抢救失败去世了。」
「后来,在父亲判决前,母亲和他离了婚,把我们俩的户口迁出、搬了家,也给我换了所学校。」
他说的很简单,並没有怎么描述,当时的他如何受衝击,如何被同学和邻居指点,又如何被迫接受整个家庭的破碎。
可司诺还是不免心里抽疼,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些年,牧熙远很少提这件事,今天愿意说出来,他自己都有些意外。但真说出口以后,反倒觉得轻松。
偏头看她,却发现她眼眶发红,一滴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
牧熙远这才觉得心口被什么狠狠一扯,抬手抹掉她的眼泪,「怎么哭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看我,都不会难过了。」
司诺听他这么一说,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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