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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血点子。」
裴縝露出疑惑的目光。
「血跡大面积晕染开,且无喷溅跡象,唯独脸上出现两三个血点,着实奇怪。」
「血点呈什么状態?湿的干的?」
「记不得了。」刘仵作心虚地搓手,「当时儿媳妇不是生孩子嘛,我着急回家抱孙子,匆匆瞥了一眼,也没当回事儿。昨天被那鸡血启发,越想越不对劲儿,就来找你了。」
「有劳刘仵作了,有事我再找你。」
打发走刘仵作,裴縝带着疑惑敲开了梅七巧的房门。竇县令也在房里,见到裴縝,没有往昔的热情。
梅七巧靠着椅背:「裴寺丞要进来坐坐吗?」
「不了,我问句话就走。夫人是第一个看到江秉烛尸体的人,当时他脸上有无血跡?」
「没有。」
「夫人確定?」
「到现在我脑子里还是他那张死不瞑目的脸,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打梅七巧处出来后,遇上沈浊,裴縝叫他再去盘问一遍薛葛二人,自己则找上赵师爷,问他要了吴良的卷宗。
裴縝坐下来读半晌,合卷后问赵师爷:「姦淫妇女在我朝不是重罪吗?姦污一人判处十年,超过两人便要施以宫刑,被吴良姦污的女子多达十数人,为何他只坐了区区十年牢,也没有施以宫刑?」
「裴寺丞是否记得吴良的绰号?」赵师爷问。
裴縝记忆一向好,脱口而出:「长舌鬼吴良,竇县令提到过。」
赵师爷露出一抹诡秘莫测的笑:「这正是问题所在。」
「什么意思?」
「吴良他……用的不是下面那东西,而是……」赵师爷左右看了看,刻意压低声音,「而是他那条舌头!」
裴縝大惑不解:「用舌头?」
「別人的舌头至多三寸长,他那条舌头足足五寸长,当真天赋异稟。」
「未免过於离奇。」
「谁说不是,拋开其他不谈,这能得趣吗?」迎上裴縝鄙夷的目光,赵师爷意识到失言,忙调转话题,「连带着案子也难办,你说他奸了吧又没奸,没奸吧又奸了。当年审这案子的李县令,不知愁白了多少头髮。从重判处也只关了吴良十年。说实话,倘若换成竇县令,吴良这会儿骨头怕似都烂没了。」
「这话怎么说?」
「裴寺丞有所不知,这其中还牵涉到一条命案。十二年前秋月的某日晌午,兰溪村的村妇杜月娘被其夫发现暴毙於家中,当时她衣衫不整躺在床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脖子上有明显勒痕。」
「谁这样大胆,光天化日里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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