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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朔望过来,目光落在寒酥的身上:“不留下用饭?”
寒酥摇头:“答应了陪姨母。”
祁朔点点头,送寒酥姐妹回赫延王府。马车将到时,祁朔道:“母亲想元宵节之后与你姨母见一面。”
寒酥愣了一下。她自然明白祁朔这话是什么意思。
辘辘的车辕声就在耳畔,伴着车夫一道道挥鞭驾车声。她纵有各种更周到好听的说辞,可是在这一刻,在这只有她与祁朔、妹妹的马车里,她突然不想说那些场面话。
寒酥半垂着眼睛,诚恳低声:“祁朔,我还没想好。”
祁朔沉默了一息,便笑了笑,道:“看你这犯愁的样子,我能逼你不成?没想好就再想一想。”
他将一个小盒子递放在寒酥手中,道:“去年就买了,才有机会给你。”
寒酥垂眸,将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非常简单的珍珠耳坠。
记忆突然就袭击了她。
那年她生辰,父亲给她买了一对红玛瑙的耳坠。戴在她耳上,随着她行动间摇晃灿丽,将人衬得娇艳。
祁朔多看了一会儿,说:“真好看。”
其实他想说她真好看。
她却皱皱眉,说:“其实我不太喜欢这样艳丽的首饰。”
“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祁朔在台阶上懒散坐下,午后的暖阳照在他肩上,让他整个人暖洋洋的。
寒酥走过去,在他旁边的秋千上坐下,一边轻晃一边说:“我喜欢简单素雅一点的。就像孙夫人那对珍珠耳坠就很好看呀。”
“真挑剔。”祁朔嫌弃地撇撇嘴。
寒酥不理他。她足尖离地,身子跟着秋千而抛起,裙摆荡漾着。
祁朔歪着头看了她一会儿,嫌弃她荡秋千的幅度太小。他起身走到她背后,帮忙推了一把。寒酥整个人都飞起来,忍不住惊叫出声。
祁朔站在她身后哈哈大笑。
寒酥已经回到了朝枝阁,安静地坐在一旁,望着窗下的那盆绿萼梅。
过去太美好,他给她描绘的未来也足够让她心动。
寒酥手里握着那盒珍珠耳坠,望着那株绿萼梅,目光中的犹豫逐渐在散去。
嫁过去吧,就像祁朔说的那样她中间经历的那半年混乱剪断,让一切回归正轨。
寒酥的眼前突然就浮现了封岌的身影。
天差地别的身份,和沈约呈无疾而终的议亲,还有姨母的处境,这一切横在那里,不是他一句“等我”就能勾销。
如今他刚好有事不在京中,这难道不是天赐的好时机?
她行动要快,要抢先在封岌回来之前将亲事定下来!若不是有孝在身,她甚至恨不得抢先在封岌回来之前直接嫁过去!
寒酥的心跳有一点快。
半晌,她垂眸望着手里的珍珠耳坠。寒酥眼中犹豫只是一瞬,立刻化成了坚决。她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她知道她应该把和封岌的那一段永远当成秘密。可是她不想欺瞒祁朔。
她决定把和封岌的事情如实告诉祁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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