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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正好九点整,点击开播的手顿了顿,回头看看站在旁边的秦玚:“你可以把医药箱拿去自己寝室处理。”“我不回去。”秦玚脱口而出,立刻又道:“我的意思是等会儿再来还你医药箱挺麻烦,我就在你这里包扎,放心,不会打扰你直播。”他说着在唇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然后真不说话了,微笑着示意白鹤做自己的事。白鹤沉默,眼看已经九点零三分,也没多说什么,调整摄像头遮挡眼睛,点击开播。「叮——」「[goodnight]开直播了,大家快来围观吧!」今天直播需要使用的工具早早放在旁边,白鹤从中拿出一块小泡沫板,压低声音:“晚上好,今天是触发音轻挠声,大家晚安好梦。”简单的开场白后,白鹤将泡沫板托放在手心,递近麦克风,用另只手指从上到下缓慢轻挠泡沫板。说挠其实不太准确,白鹤不留指甲,每次直播轻挠触发音,其实都是用手指在抚摸各种工具发出细小摩擦声,偶尔剪得干净的指甲会触碰到工具表面,发出一声不同于抚摸的声音,短促而刺激。用粉丝的话来形容,是很带感的。泡沫板是白鹤拆快递时留下的,他在生活中时尔会发现某个小物件可以用以做触发音,就会留着尝试,除了泡沫板,还有猫抓板。一想到猫抓板,白鹤又会想起铃铛,那块猫抓板还是他给铃铛准备的,结果货还没到,发现秦玚是铃铛,当时也没来得及把猫抓板退了。不过后来他发现,猫抓板轻挠出来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好听,直播间的粉丝也挺喜欢这种触发音,物尽其用,那块板子也算没浪费。抚摸泡沫板的声音窸窸窣窣,有点像摩擦布料的动静,稍微用点力又是揉搓沙子的声音。换了几种触发音工具,差不多过去快一个小时,终于拿到埋在一堆工具最下面的猫抓板。白鹤两只手轻轻把猫抓板捧过来,放在麦克风不远处,距离合适,他撮捏了两下手指,温热干燥的,不粘糊,刚刚好。指尖扫过猫抓板,稍微用了点力气,让剪的干净的指甲碰到砂纸般的板面,声音有点脆,但很小,且十分密集,加快速度再放慢,那声音本就刺挠痒痒,缓急轻重合时宜,恰到好处得让人浑身发麻。直播间又开始疯狂刷屏,白鹤没时间看,他很认真的执行自己的直播任务,全神贯注的将注意力投注在猫抓板上。他没注意到的是,盘腿坐在地毯上的秦玚,那双早已竖瞳的眼睛灼热的盯着那块猫抓板。更仔细观察才会发现,其实是在看猫抓板上白鹤的手指。直播间喜欢轻挠猫抓板的声音,白鹤就多花了时间在这个项目上,回过神差不多快到下播的时间,他才将注意力跳出来,抬起头拿杯子喝水。清凉的水滑过喉咙,房间静悄悄,白鹤忽然想起屋里好像还有个人,只是那人从始至终一点动静都没发出,甚至连呼吸都听不见。白鹤放下水杯蓦然回头,看见秦玚埋着头盘腿坐在地毯上,alpha个子高体型大,安静盘坐在那里跟个巨型手办一样,一动不动。但也不是完全没动……白鹤下意识呼吸屏住,他愣愣的盯着秦玚发顶上那对时不时抖两下的猫耳朵,目光下移,身后毛茸茸的大尾巴晃来晃去,快乐的拍打着地板。而秦玚此刻……将一大袋医用棉球裹成个巨大的棉球,用右手推一下球,停下又推一下。白鹤:“………”似乎是感知到视线,也可能是没再听见挠猫抓板的声音,埋头玩得不亦乐乎的秦玚突然把头抬起来,正巧撞上白鹤复杂的目光。
alpha很显然目光僵滞了一下,那张脸是真好看,怔忡时还显得茫然,白鹤甚至从那张脸上看到了无辜。错觉绝对是错觉。白鹤闭上眼,再睁开。第一时间又看向对方顶着那对实在引人注目的猫耳朵。白鹤喜欢毛茸茸,他对一切毛绒可爱的东西都没有抵抗力,此时见了秦玚头上那双抖动的耳朵,他完全抑制不住心里的痒痒,赶紧埋下头不去看耳朵,盯着被祸害的棉球问:“你不是在处理伤口?”秦玚闻言抬起缠着绷带的手,绷带在手上缠的乱七八糟,毫无美感可言,他笑了笑:“处理好了,你看。”白鹤知道单手处理伤口可能不太容易,但也不至于这么……他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再扫一眼地上滚来滚去的棉球,也没兴师问罪,只是问:“身上呢?”秦玚的表情滞了一下:“身上没伤……”白鹤静静的看着他,秦玚再次败下阵来:“其实不严重,怎么看出来的?”白鹤不想解释,秦玚身上有伤其实一眼就能看出来,拉链拉到最高,把脖子遮起来,衣袖也拉长了遮住手腕,全身上下挡的严严实实。一眼就可以看出不对劲。白鹤张了张唇,还没出声,宿舍的门被急切的敲了两下,外面传来白潞的声音。“哥哥你在吗?我是白潞。”秦玚看着白鹤,那双深蓝色眼睛清澈明亮:“你弟弟?我在这里他不会误会吧。”白鹤觉得从秦玚嘴里说出来这句话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哪里怪,他摇头,起身去开门。白潞似很急切,看起来要哭了,见到白鹤一瞬间眼睛更红:“哥哥,冠……”他话还没说完,倏地察觉到白鹤身后房里的人,秦玚收了耳朵和尾巴,面色平静的扫了白潞一眼。白潞后背顿时发凉,他本要上手扯白鹤衣袖的手下意识收回,声音也小了不少:“哥哥,冠嘉峪被人打伤住医院的,我想去看他……”看来是和好了。或者还没和好,这次是个契机。白鹤没接白潞的话,只是看了眼时间:“现在十一点,你出去赶不回来,会被记晚归。”“我知道,等会儿宿管查寝,你能不能帮帮我……”白潞双手合十,可怜兮兮的对白鹤说:“哥哥,我跟宿管说我住在你这里,你等会儿帮我应付一下好吗?求求你了。”白鹤目光淡淡的看着白潞:“这是我第几次帮你了?”“第……几次?”白潞自己都记不清楚,他只好浑身解数求白鹤:“哥,冠嘉峪他这次真的受了很重的伤,他家里没人有空去照顾他,我——”“他告诉你的?”白鹤问,再重复:“他告诉你他受了很重的伤需要你照顾?你就信?”怎么就不听劝呢?白鹤觉得头疼,白潞很显然是个吃一堑长不了一智的人,这算什么?就因为喜欢冠嘉峪?白鹤不合时宜的想到了自己,忽然觉得自己也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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